风来就能把屋顶给掀翻,屋子吹塌。 一阵清风袭过他的脸庞,把他内心的愤怒和焦躁吹跑了些许。想着之前老赵家那些人的恶行恶状,之前跟林绫儿拌嘴的不悦也不怎么恼了,反而又升起了对那母子二人深深的愧疚。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却不能明着保护自己的妻儿,站在那里,仍要任由那些嘴上不积德的人骂自己的儿子,咒骂他…… 萧允棠一个拳头砸在老赵家后院的围墙,砸出一个深坑。 疼痛瞬间袭来,他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冷静下来思索,既然如今这层身份不能护佑她们母子周全,那她有权利找一个能够庇佑她们的男人做她们的依靠。 他有什么理由指责她不守妇道呢? 他自己做不到的,要怪到她头上吗?实为无能又无德。他之前发怒让他意识到自己失控了……转身打算去跟她说声对不起。 可是等他再次走到那道屋门前时,就听到屋里传出的悦耳的歌声,或许她根本不需要他的道歉,只要自己不出现,她就能过平静的日子。算了,还是不去打搅她了。 可是之后的话令萧允棠的脸色晦暗不明,弘儿和她在一起,真的能学好吗?她当真不是换了一个人!? 对于外面人的头脑风暴与左右为难,屋里的二人丝毫不知。 不过让林绫儿真心感到佩服的是,赵老二两口子的自愈能力不要太强了!不管之前怎样被单方面屠戮,只消一个晚上,这二人便能满血复活,卷土重来…… 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没露出头,院子里凉快得很,弘儿坐在院子里,美滋滋的吃着早食,林绫儿打扫着院子,把没用的东西全都拾掇到了屋外。 与之隔了一条路的老赵家,依旧是昨天那道后门,嘎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孙彩兰牵着赵冯奇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恶行恶状的赵老二。赵老二手上拿着一根长竹竿,竹竿顶端绑着一把明晃晃的镰刀,他那胳肢窝下还夹着一个大麻袋。 孙彩兰贼头贼脑的出了院子,往茅草屋这边瞟了眼,等看到弘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吃东西时,她就站在茅草屋外,对着空气假装和人在说话。 “唉,这有爹的孩子是个宝啊!今儿带上我家奇哥儿去打莲蓬。” “有爹的孩子还能天天能骑大马!不像没人要的野种,以为借个爹就能耀武扬威了!也就得意那一时,哪能天天陪着玩儿四处嘚瑟?!” 正在认真吃早食的弘儿听到院子外面的动静,抬起小脑袋瓜望着她们。 赵冯奇准确捕捉到了他想看到的,从弘儿眼中流露出的不加掩饰的羡慕,赵冯奇故意扯着嗓子喊:“弘儿,你想吃莲蓬吗?” 弘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舔了舔小舌头,接着他舀了一大勺白米饭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朝着赵冯奇喊道:“那你想不想吃鸡蛋羹配白米饭,我娘做的可好吃了!” 鸡蛋羹还有白米饭?!赵冯奇的眼睛顿时瞪的溜圆!走不动道儿了,哈喇子流了一地,扯着孙彩兰的袖子撒娇道:“娘,我也想吃鸡蛋羹,白米饭……我不想去打莲蓬了,太热了。” 孙彩兰没好气地戳了戳他脑袋:“那鸡蛋羹有啥稀罕的?那臭小子就是故意馋你的!你这都听不出来?白米饭哪有莲蓬好吃,莲蓬又脆又甜香香的,你不想吃吗?” 可是赵冯奇肚子里的馋虫已经被弘儿夸张的吃饭动作给勾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地动山摇,“不嘛,我就要吃鸡蛋羹!我就要吃白米饭!我不吃莲蓬……”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把别人嫉妒到眼红,倒是被自己的队友狠狠拉了后腿。孙彩兰照着赵冯奇的小肉腚就是啪啪两个响亮的巴掌。 弘儿瞧见赵冯奇的腚被打的像是波浪翻滚一样,顿时就没了好胃口。 “你个小兔崽子,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打了莲蓬回来馋死那个小贱种!”孙彩兰捞起赵冯奇骂骂咧咧的走了。 弘儿立马放下手里的小木勺,迅速站起身跑到了院门口,探出个小脑袋瓜,遥遥的张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