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得,就这样他们还不能生气,否则就是失了侯府的气度。 宋娮好似才想起连氏和宋从章还在场,临转身之前“呀”了一声,柔柔向连氏福了身道:“今日舅父他们都来了府上,阿娮还未向母亲道谢,多谢母亲费心为我接待外祖一家。” “阿娮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佛口蛇心,也亏你一直信她真心待你好。”祁峪话说起来向来不留情面,管你人在不在场,不喜就是不喜。 连氏这辈子没有笑得这么僵硬过,还得假装没有听见,“母女之间何须这样客气,如今你本就该全心备婚,这都是我该做的。” 祁峪是对着宋娮说的,她不好装没听见,只得抱歉地朝连氏颔首,红着脸道:“母亲,我先回去了。” * 大婚的礼服昨日便送来了,一直抻在架子上,大红的婚服里外几层,金丝缝边,端的是流光溢彩,华贵得很,单是瞧一眼,都觉得炫目得紧。 祁斐绕着婚服架子转了两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婚服倒是做得不错。” 想起如今太子换了人,祁斐又拉着宋娮坐下来,“我还没问你,这新太子,品貌性情如何?比起昱王,做夫婿谁更胜一筹?” 作为夫婿,那自然是赵元暻更为合适。 宋娮偏头道:“各有不同吧,可太子性子更温柔些。” 听她这样说,祁斐知道她对新太子还是满意的,这样她便放心了。 外人道她命好,虽失了生母,可继母慈爱,还得了太后偏爱,既是县主,又将是太子妃,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好运。 可宣平侯府最会做表面功夫,实则是一家子的豺狼虎豹,她生怕表妹吃了亏,又劝道:“我知你心善,可阿姐劝你,成婚后还是尽量少与你那继母来往,不是阿姐挑拨离间,只是这侯府是怎么对你阿娘的,你也知道,我真怕你受了骗,觉得你继母是个好的。” 宋娮在宣平侯府装乖,要做得真,自然不能让外祖家知晓,祁斐会担心她受骗,也属常理。 但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她附到祁斐耳边,小声道:“阿姐不用担心,我并非不长眼,谁真心对我好,我心里门儿清着。” 待听完她的计划,祁斐震惊地瞪大了眼,她没想到她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表妹竟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 再一想到侯府往后的境况,祁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好了!到时他们求爹告娘都没有出路,也是他们自食恶果的报应!” 祁斐又说起几个表兄妹的趣事,宋娮听得不亦乐乎。 好一阵子,门外传来一阵不耐烦的敲门声。 “我说阿姐你差不多得了,都什么时辰了,还缠着阿娮,明日是大日子,你还让不让阿娮睡个好觉了?” 还真是...... 祁斐看一眼外头的天,夜竟这样深了。 宋娮笑弯了眼,温声道:“阿姐先回吧,明日我再去找阿姐。” “可别。”祁斐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明日你就要嫁人了,可安心等着宫里来接亲罢,无聊了我再来陪你说话就是。” 祁斐走后,宋娮才后知后觉涌上几分紧张的情绪,不过也多亏外祖家来了人,她莫名觉得多了些底气。 大婚前夕,不知是不是激动,思绪翻涌,她也并不怎么睡不着。 松云见她眼睛有些红,忙拿了热帕子来,她知晓宋娮是舍不得外祖一家,安慰道:“县主可不能哭,明日眼肿成核桃,可就做不了京城最美的新娘子了。表姑娘不是说了吗,会在京城待一月呢,有的是相见的机会。” 宋娮也知是这个理,只是她都不知自己为何哭了,许真是不舍舅舅他们回泸阳吧。 届时成了婚,想见上一面是难上加难。 她叹了口气,移开盖在眼上的热帕子道,“熄灯吧。” 明日大婚,累人得紧,是得养足了精神。 然而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宋娮用了赵元暻送来的药方,连着几日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可临到成婚,她竟又做了梦。 离谱的是这梦与上次大同小异,不过是从床榻换到了书房,却是一样的羞人。 “你喜欢力度轻些?” “可太轻了,你并不满意。” 一觉醒来,宋娮的脸红得厉害。 她怎么...... 又不曾看过什么话本,这些话是怎么会跑到她梦里的? 定是因为前两日看了一眼嬷嬷送来的避火图! 只是今日容不得她多想这些,醒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