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说出了口,便不再那么难以启齿。 那两个字说出口,宋娮看到赵元暻扬了扬眉梢,也明显感觉到他的兴致高了不少,虽说仍是话少,却也努力着多说几句。 既成了婚,那么若是不出意外,他们是要厮守一生的,这磨合期的互相了解极为重要。因而宋娮也稍稍敞开了心扉,尽量在一来一回的对话中多抛一些话题给赵元暻接。 虽说松云与长应在后头听着,仍是觉得有些尴尬,可这俩闷葫芦有这份靠近彼此的心,就已是很难得了。 不过长应心底依旧认为县主对昱王情根深种,可他家殿下,看起来却像是动了真格。 眼珠子往左瞟了瞟,长应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松云身侧,想着为他家殿下打探打探“军情”,“县主最近,身子还好吧?可还会伤神睡不好觉?” 他哪知道县主那日说的梦魇是何缘故,只私以为是因为仍是伤怀,仍是在为昱王感到委屈不值。 松云给了他一个白眼,“什么县主,你懂不懂规矩,这是太子妃娘娘,你还称呼娘娘为县主,怎么,是太子殿下觉得成了这婚委屈了、还是后悔了?不愿承认我们娘娘?” 得。 县主虽温婉大方,她身边这贴身婢女却不是个好惹的。 长应一噎,这话他是万万不敢接,讪讪闭上了嘴。 * 回了东宫,宋娮整个人都舒坦了。 见她不自觉扶了下后腰,赵元暻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原想陪着她睡个午觉,毕竟在床榻上,即便不做什么,也是最好培养感情的地儿。 然而内室的门刚阖上,紧接着就有人叩门。 “殿下,范指挥使来了。” 若无要紧事,哪个不长眼的会在婚假第一日就来扰了太子的清净。 赵元暻的黑眸明显地一顿。 宋娮正坐在铜镜前拆耳铛,闻言也是一愣,没想到太子的公务会这般繁忙,连新婚都不得停歇。 从铜镜里看到赵元暻皱了眉,宋娮笑了笑,善解人意道:“正事要紧,殿下先去忙吧,不用陪着臣妾。” 说完,觉得这样说似乎太过扫兴,略一思忖,咬了咬唇,去勾他的手,艰难得道:“夫、夫君去吧,臣妾在房里等着夫君。” 赵元暻抿住唇,眉头皱得更深。 他以为他陪着她,只是为了行那事? 心底一阵心烦气躁,即便是如今同他成了婚,他在她心里也只是见色起意的孟浪之徒吗? 宋娮去勾他的手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很大的勇气,眼睫低垂着,不敢看他,怕看到他炙热的眼神。 赵元暻见她这幅含羞带怯的模样,莫名又消了气,对她而言嫁给他本就与嫁给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无异,能做到这样已是不易,他同她计较什么呢? 罢了,不急,也急不得。 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他微微低了身子,平视着她的眼睛道:“想什么呢,只是想单纯陪你纯盖被子睡个午觉。是我不好,还是新婚,却被公务缠身,不能多陪着你。” 宋娮心头一跳,霎时红了脸颊。 他说要陪她睡午觉,不是那样的“睡”吗? 也是,即便是在榻上,动作虽狠了些,到底还是尊重她的。 他一直都是极有分寸的,是她又想歪了心思。 赵元暻没再逗她,柔声道:“歇着吧。” 身后的门再度被关上,赵元暻的眼神瞬间冷厉下来,“什么事。” “城北女童接连走失一案有进展了。”长应回过头望了一眼内室,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范指挥使方才来报,好似是与,与宣平侯府有着些许关系。” * 傍晚时分,红霞满天。 宋娮睡一觉起来,身子舒爽不少。 将近晚膳时,宫女询问宋娮,“娘娘,是否要摆膳?” 宋娮这才想起来,赵元暻似乎还在书房。 松云道:“娘娘,不若等殿下处理完公事,再一同用吧。” 宋娮点头道:“自然是得等殿下回来,青萍,你差人去书房问问,殿下何时回来?” “与其让青萍去问,倒不如您自己去了,旁人的话哪有您的话好使。” 那位叫“青萍”的宫女也连连点头,“是啊,娘娘您若亲自去书房唤殿下回访用膳,殿下必定欣喜,一身的疲倦都没了呢!” 宋娮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贴心一些总归没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