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才算我与沈卿正式见面呢。” 沈琢在外任柳州节度使时便听闻先帝去世,只是后来才被召回京城,他知道皇帝不可能无缘无故召回他,只是他一时也不知道对方有何深意。 赵砚接着续道:“朕也就不卖关子了,实不相瞒,今年秋闱朕想要委派沈卿主持。” 如今虽已开放科举,只是时日尚短,如今朝中官职还是多被世家把持,沈家也是世家之一,只是从不站队与太尉的关系不近不远,皇帝能选到沈琢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沈琢心中已经了然。 沈琢略微拱手道:“陛下有命,臣自当遵从。”赵砚见他如此爽快,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秋闱这事算是一桩大事,他顾虑到沈琢若是不愿意得罪世家称病推诿,到时也只能另觅人选了。 解决了这桩事情,赵砚心中轻松了不少,他年纪轻,朝中的人多数只遵从太尉的意见。继位之后他听从太尉的建议,立了宁长仪为后,面子上虽过得去,却始终是淡淡的。 至于太尉,那时亲自辅佐先帝登基,甚至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那时并无人看好的先帝——也就是秦王。凭着这份知遇之恩,卢家倚仗着太尉一时风头无两。 因此太尉主持朝事自然没什么异议,只是年轻的新帝如何能忍受?那时甚至有人私下说旁人只知太尉,不知新帝,太尉虽很快处置了这人,这话却传到赵砚耳朵里,令他如鲠在喉。 谈完了国事,气氛一时便松弛下来,赵砚又与沈琢聊了几句柳州与政务上的的事情,沈琢便退出了紫宸殿。 这次他并未让赵砚身边的季易送他,而是漫步在宫内小径,再次路过昭月殿外如火的榴花时,沈琢也不过略微停顿驻足片刻,最终他还是将那花折取了一朵,放入怀中。 “陛下召沈大人前去议事,遣散了伺候的宫人,谈了些什么只有二人知晓。”花芜看着坐在案前专心致志抄写佛经的含碧道。 含碧闻言只是淡声道了一句,“知道了。”花芜便退了出去,含碧这几日都在抄写佛经,赵砚也没来看她,想必是政事繁忙。 想到此处,含碧笑了一声,看来还是要从沈琢身上入手啊。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先解决淑妃的事情。 这日傍晚,赵砚倒是来了昭月殿看含碧,又与她一同用晚膳,只是桌上赵砚见含碧握着箸的手有些不稳,微微颤抖着。 赵砚能当皇帝自然不是笨人,当下就问含碧道:“这是怎么回事?”含碧便回他,“回陛下,不过是这几日执笔多写了些字。” 含碧素日喜欢诗画,他也是十分清楚,不过还是花芜忍不住道:“昭仪这几日日日手抄佛经,每抄写到傍晚双手都是抖的不成样子,前几日婢子要为昭仪布菜,昭仪也不许。” 花芜是皇帝派来的人,因此她说的话比寻常侍女更可信些,当然她也是真心心疼含碧,淑妃这法子虽没什么,却实打实的磋磨人。 “好了,不许说了!”含碧呵斥道,又对赵砚解释,“淑妃娘娘这命令也是为着宫中祈福着想,妾自然不敢有一丝一毫怨言,倒是陛下不要怪罪淑妃娘娘才好。” 含碧自信这番识大体的说法定能得到赵砚的好感,她实在是太了解了,赵砚最喜欢的便是温柔小意又识大体的妃子,皇后骄傲不肯放低身段,又有太尉这层原因,无怪帝后二人始终淡淡的。 果然,赵砚开口道:“还是你最识大体,不过淑妃这给你一人这任务确实有几分繁重,你且休息几日,淑妃那边朕去说。” 含碧便盈盈道:“多谢陛下体恤,只是陛下待淑妃娘娘也不要过于斥责,不然伤了娘娘的心就是妾的过错了。” 果然,她这份小白花的做派又得了赵砚几分怜爱,“好,朕答应你。”用过了晚膳,二人多日未见,夜间自然又是一番温存,第二日含碧醒时,赵砚已经上朝去了。 含碧想了想,还是让凝枝梳妆一番,前去了太极宫中请安。 皇后坐在凤鸾之上,桃枝前来禀报道:“娘娘,崔昭仪来了。”皇后有些意外,放下盏中的杏仁茶“哦,她怎么来了?” 除却含碧被封为崔昭仪那次,妃子需得去皇后跟前见礼,她素来是极少来太极宫的。 皇后看着进了殿内,柳弱扶风的崔昭仪,只见她盈盈一拜道:“妾见过皇后娘娘。”宁长仪维持着皇后风度,一派雍容华贵道:“免礼罢。” 含碧慢慢起身,坐在一旁的牡丹雕花折枝椅子上,只听她道:“今日前来给娘娘请安,也是有一桩事情想请娘娘见教。” 难道她猜到了是我让淑妃去为难她?宁长仪在心中如此想,不过她依旧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