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珠儿死死地抱住鱼肠,饶是他身上被那鱼肠用剑戳了好几个窟窿,踹了好几脚,血流不止,扔扯住他的裤腿,拖在地上不撒手。 珠儿对着蕖香勉强一笑:“阿姐……你快走……我……我要像陆哥哥一样保护你……” 珠儿并未独自逃走,他折返回来,为的就是,舍弃自己,让蕖香能够逃命。 “珠儿!!!” 蕖香见了这一幕,悲痛欲绝地叫喊道。 “该死的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我先解决了你,再解决你阿姐!想死容易得很!”鱼肠厉声说道,他因右手臂中箭,行动不便,这才被突然蹦出来的珠儿牵绊住脚步。两个黄口小儿,竟然弄得他如此狼狈,传出去可是要笑掉大牙了! 珠儿奋不顾身,她岂能独自偷生!蕖香双眼赤红,再也不管不顾,扑上前去,和那鱼肠扭打在一起,抓住他的手直直地咬下去,拼命喊道:“你放开我弟弟,你放开我弟弟!” 那鱼肠的手被咬的鲜血淋漓,他心中狠极了,挥剑要解决这一对不要命的姐弟时,可就在这时,只听闻一声清亮明澈的长啸,树林里又飘然下一个人,疾飞而至,那人正是石磊! 原来林疏玉、陆丽仙在城外等待接应,迟迟不见蕖香陆霁二人身影,又见虾子巷火光冲天,便知是出了事,便一面出动醉杏楼所有的伙计前去救火,一面派人到处寻找蕖香、陆霁的下落。 石磊生性警觉,他见虾子巷后面的树林子里,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唯恐出事,便前来探查,正看到这一幕,便飞身而至,抽出佩剑,和鱼肠斗了起来。 鱼肠见有劲敌到来,不敢大意,一脚将珠儿、蕖香齐齐踢开,和石磊厮杀了起来。 “珠儿,珠儿,你怎么样!”蕖香忙上前,抱住浑身是血的珠儿,只见他胸前小腹肋下已经被捅了好几个大窟窿,鲜红的血汩汩流出,地上俨然是血流成河。 “阿姐……我好痛……我是不是活不成了……”珠儿扯了扯嘴角,极为痛苦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珠儿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姥姥,姥姥一定能救你的!”蕖香紧紧搂着珠儿,泪珠儿一滴滴地落在了珠儿越来越苍白的脸庞上。 珠儿望着蕖香的面容,身子虽然痛极了,心中却是极为欢喜,他保护了阿姐,终于成为了和陆霁一般的男子汉!只是,他身子痛极了,气息极弱地说道:“阿姐……我好困……” “珠儿,你坚持住!你别睡,阿姐这就带你去找五姥姥!”蕖香抹了一把泪,将珠儿抱在怀中,咬牙站了起来,抱着着他往外走。 珠儿在她怀中,气息越来越弱,“阿姐……你能再给我唱一遍那首芦苇歌吗……” “好弟弟,你千万坚持住,阿姐一定会救活你的。”蕖香全身筋骨都咯吱咯吱地响,声音颤抖地唱了起来:“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声音也越来越颤抖。她能感觉到,怀中的珠儿身子越来越冷,也越来越轻…… 珠儿握着她的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再痛了,嘴边还挂着微笑。 李素珍死的早,珠儿不大记得亲娘,反倒是一直记得,有一个小阿姐,唱着这首芦苇歌,哄着他睡觉。 虽然他苦过,也赖过,偷鸡摸狗,坑蒙拐骗过,可老天爷待他不薄,让他遇到了如亲人般待他的五姥姥,鲍婶子,还让他又重新遇到了阿姐。 珠儿,从此不再是一个人无人疼、无人爱的野孩子了。他如此想着,伴着那首芦苇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珠儿……”蕖香悲痛欲绝,紧紧抱着珠儿的尸首,万分哽咽地哭了出来。 “蕖香!”一个清丽的女声叫道,原来是林疏玉和许多伙计听到石磊的清啸声都赶了来。 蕖香见了林疏玉,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乞求道:“林姐姐,你快救救我弟弟。” 林疏玉忙唤过随身跟来的陈郎中,陈郎中上前一步,探了探珠儿的鼻息,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已经去了,让他安息吧。” 蕖香却不愿相信,拉着陈郎中的手哭道:“先生,求你救救他,他刚还跟我说话呢,身上还热着,怎么就不中用了!他还小,还只有十岁啊,是我阿娘唯一的骨血,怎么就去了,我不信啊!” 蕖香哭得肝肠摧断,直直搂着珠儿的尸首不肯撒手,林疏玉也是心酸不已,上前安慰蕖香道:“逝者已去,好妹妹,你别太难过了……” …… “石磊,当心!”陆丽仙赶上前来,清喝一声,让身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