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来人沈蕖香。” 只见人群中走了出来一位少女,拥挤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分了两列,为她让出一条路,皆因她太过耀眼。 这位女子,一袭红衣,在泣血般的晚霞中走来,明艳动人,恍若九天神女,灿若旭日照芙蕖,清若晓风拂过杨柳岸。真真是以玉为骨、以花为情的绝世佳人。 所有人屏气凝神,生怕惊动了这位女子,唯恐哈出一口浊气,这位神女就飞走了。 绿柳猛地听到“沈蕖香”这个名字,心中一惊。 她亲自调/教的可儿,今日名落孙山,竟是连个三甲的花妖也没捞着,心中本就不快。又听闻下人来报,说是蕖香一夜未归,想来是偷偷跑了,更是气恼抓狂。 刚刚她正破空大骂,教训那几个婆子做事不妥当,又让那个贱蹄子跑了去,忽听闻“沈蕖香”的名号,十分诧异,疑是蕖香归来,只是那贱婢子姓陈,何来姓沈,难道说不是同一个人? 她吊梢眉一挑,三角眼一瞧,只见台上站着的那个美人,虽说和之前灰头土脸的蕖香大不相同,可仔细一瞧,那模样,那眉眼,不就正是逃走了的蕖香吗? 当下这绿柳恨得牙牙痒,恨不得将蕖香拽下来,狠狠抽几个耳刮子。不过当她看清蕖香的装扮,又害怕地浑身颤抖起来,那身大红金凤妆花缎裙,还有一支芙蓉花簪,不都是陆丽仙当年的东西吗?! 如此说来,岂不是她的旧主陆丽仙回来了!! 绿柳此时也顾不得蕖香,东张西望,想要寻找陆丽仙的人影。 可她哪里知道,陆丽仙并不在人群中,而是站在了不远处的高台之上,将这里的情形一览无余。 陆丽仙自然是看到了绿柳,她鄙夷地冷笑一声。当年,她手底下的两个丫鬟,一个是莺儿,一个是绿柳,她对这两个丫鬟算得上仁至义尽,赏了他们不少体面首饰。 可这绿柳贪心不足,一心想要攀高枝往上爬,气量极小,容不得人。明明知道蕖香对她有恩,依旧对蕖香极尽刁难,真是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若非蕖香命大,否则就要折在这个狠毒妇人手中了。 这个仇,她倒要替蕖香报上一报。 陆丽仙对着石磊吩咐道:“石磊,你放出消息去,就说绿柳一直都知道我的行踪,当年我逃走,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呆霸王赵勃对她恨之入骨,听了这个消息,自然饶不了绿柳,如此这般,也算是帮蕖香报了一箭之仇了。 石磊点头答应,飞身离去。 陆丽仙注视着朝着台上一步一步走去的蕖香,不由得为之担忧。 花魁之争,绝非易事。虽然蕖香的姿色是第一流的,可是其他姑娘也不差,若非有过人的才艺,那花魁娘子,也不一定落在她身上。 蕖香,你到底该如何应对? …… 蕖香一站在那花台上,便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有人惊奇道:“这女子,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有人道:“这是谁家的女子,我怎么在女儿河,从未见她?” 又有人道:“你看看这女子,如同从仕女图上走下来的一般!” “嘿嘿,没想到临到了,竟然还有一场好戏看!” 潘婉儿自然是看到了台上的蕖香,她气得浑身发颤,手中的手绢都要撕碎了。 好啊,蕖香这个贱人!以前在她面前做小伏低,整日装成个烧糊了的卷子模样,原来为的就是今日,好趁其不备,给她重重一击呢! 那台下的秦桑子,望着蕖香,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她心中暗自盘算着,原本她靠着才艺,略胜过潘婉儿,谁知竟跑出来一个沈蕖香,倒是出乎意料。这沈蕖香虽生得美艳,但若是没有拿的出手的才艺,恐怕也不及自己。 见蕖香上台,李湘君面色极度苍白,浑身颤抖。今日,蕖香迟迟不登台,她本暗自庆幸,以为能躲过一劫…… 她看了一眼坐在贵宾席位的谢佻,只见他身子略略前倾,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的蕖香,知他已经认出蕖香是那一夜的妙人,登时心如死灰。 谢公子既找到了那一夜的妙人儿,自然不会再理会她。她和蕖香,就有如云泥之别。恐怕,他心中还会埋怨自己,当初为何欺骗他。 事至如此,她已经明白,谢佻这一枝高枝,不是自己能够攀得上的,只是,如今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躯,若被谢佻厌弃,她可真就是一落千丈。日后在女儿河,只能沦为那糟糠老男人的玩物了。 唉!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断乎不会冒充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