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对双生的姐妹。 虽说沈红蕖和上官太后长得也有几分相像,但上官太后入宫多年,早已没有了少女的灵动,只剩下母仪天下的端庄。 面前这个女子,与沈红蕖年龄相仿,眉眼之间,举手投足,自然是比上官太后更为相像。 就连她们头上簪的发簪,也极为相似,不过一支是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一支是濯清涟而不妖的芙蓉花。 “你是?”沈红蕖吃了一惊,纳罕地说道。 “放肆!哪里来的野女人!见到主母还不请安下跪!”那女子身边的一个丫鬟,板着一张面孔,上前呵斥道。 沈红蕖这才醒悟,是了,这女子正是昨日迎娶过门的王妃,京兆上官氏嫡出的三姑娘,上官婧。 沈红蕖冷笑道:“我不是你们府上的奴婢,自然也不用给什么主母下跪。” 那丫鬟还要再说什么,上官婧上前微笑道:“这位是沈红蕖姑娘吧?夫君已经嘱咐我,要好好款待沈姑娘。我的丫鬟错将你当成了这府上的奴婢,你切莫要见怪。” 那丫鬟却在一旁小声地讥讽道:“什么高贵人儿,不过是一个卖唱的姐儿,我们府上的的奴婢,都比她高贵几分呢——” “金鹊,闭嘴!”上官婧蹙眉,呵斥道。 沈红蕖将这主仆的一唱一和都看在眼里,这些大家闺秀的贴身丫鬟,就是要说出大家闺秀不能说出口的话、做出不能做的事。这金鹊若是没有好揣摩主子的心思,断然不会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放肆的。 看来,这位新进门的摄政王妃,对她恨之入骨啊。 沈红蕖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道了一个万福。 “民女沈红蕖参见摄政王妃。” 寒风拂过,带着冬日里的凛冽和肃杀。 虽说周围站了十来个人,此时却十分安静,十数双眼睛对着沈红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上官婧并未开口,那么沈红蕖就不能站起来。虽只是道万福,并未下跪,但时间久了,她的腿也有些麻了。 沈红蕖额头冒出了冷汗,咬牙硬撑着,心中暗自苦笑,她可是被这摄政王妃彻底记恨上了。 这来难怪,一来,她们长得相像,这已是让上官婧心生不悦。 二来,昨日本是她洞房花烛的良辰吉时,颜巽离却在和自己在一处……他们虽只是“审问”,可难保这位摄政王妃不会多想。 “起来吧。” 过了许久,上官婧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可算是摆足了架势。 “谢王妃。” 沈红蕖缓缓地站直了腿,腿已经麻了,却努力控制平衡,不让自己摔倒,让人看笑话。 上官婧淡淡地说道:“以前我常听人提起你,今日在府中见着了,也是了结了一桩‘心愿’。若姑娘若无事,能否陪我用一盏茶?” …… 她们二人在水凝亭坐下歇息,只留了丫鬟金鹊在一旁烧风炉煮茶。 这水凝亭本是酷暑消热时的好去处,可使下人摇动木械,便可使檐上飞流四注,沿着亭子形成飞流而下的水帘,当夏处之,凛若高秋。 眼下是寒冬腊月,这水凝亭虽没有雨帘,四周开满了红梅,远远望去,如喷火蒸霞一般,美不胜收,正是个煎茶煮酒,赏梅吟诗的好去处。 上官婧喝了一盏茶,这才悠悠开口问道:“沈姑娘头上的这一支芙蓉花簪甚是别致,可是买来的吗?” 沈红蕖将那芙蓉花簪拔了下来,递与上官婧:“这芙蓉花簪原是上一届花魁娘子陆丽仙获得的彩头,我给她当过几年丫鬟,她见我服侍小心,又出身可怜,便这花簪就赠与我了。” 她直言不讳自己卑微低贱的出身,这倒是让上官婧有些诧异。 一旁的金鹊却冷笑,真是个鲜廉寡耻的女人,如此卑贱的出身,竟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上官婧轻笑一声:“沈姑娘果然爽利有趣,难怪人都说如今这京城中就数姑娘的名声最大,不仅王孙公子欲出千金求见姑娘一面,就连皇上也对沈姑娘另眼相看呢。” “嗯……想来沈姑娘经常出入皇宫大内,自然是见多识广。我们这摄政王府,恐怕是入不了姑娘的眼,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沈红蕖呵呵一笑,环顾四周,由衷赞叹道:“王妃实在太过谦了,皇上给我说过,这摄政王府是近年才修建的,是在前朝大将宰相的府邸扩建而成,足足修了三年才建成呢。为了犒劳摄政王劳苦功高,就连大内都拨了不少东西呢。总听人说,摄政王府如天上人间一般,就连皇宫都比不上,今日我一见,总算开了眼。” 在一旁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