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锦说了这些,说着他不要多心,但是实际怎么不会多心呢。 宋南锦现在对陆世宁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不是很清楚,她也不好擅自就决定了,还是想先稳住他们,在陆家给陆世宁挣一个好名声就是。 “意白,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了这一阵的话,宋南锦跟前的这碗绿豆山药汤都已经快变凉了。 陆意白摇了摇头,说了再没有三字,说完便行礼退下了。 宋南锦瞧见他是走了,才是舒了口气。 “陆世宁跟他们到底是有什么旧怨在呢?连自己的堂兄弟都说不好意思跟他开口?” 宋南锦舀着这碗汤,心里是正犯着疑惑。 小时候,宋南锦在杭州住过几年,知道的也都是陆世宁一家的事,没有去过苏州,对他们陆家大房一辈的事,也是知道的很少。 只是瞧见陆世宁和陆世微这一房的性子,跟现在大房家的人一比,宋南锦也是不大能相信他们是同族的人。 不过,这陆意白的性格倒是跟陆世宁有几分相似,有时候说话都是这般客气,有几样神态都很像。 宋南锦回想起了之前陆世宁跟她说话那般拘谨的样子,不禁是笑出了声,筠诸听见她笑,还以为宋南锦是在笑陆意白。 什么时候她们真的走了,这家才是真的又清净了。 陆世宁先回了城内直接将马车赶到了他在城内住的地方,幸好这里不是官驿,没那么惹眼。 陆世宁见沉舟伤势是好了很多,他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又说,他自己如果不走官道的话,又要避免引人注意回汴京,跟行商的货船进京去,也挺好的。 就是打点一下要多塞点银钱,陆世宁回了屋给他多拿了点银钱和一套衣裳递给了他。 沉舟也是不想连累他,就说不在这里多留了,免得生是非,拿上了东西,就要跟陆世宁告辞。 “这份恩,我日后一定记得回报,你听清了,我不叫沉舟,我的真名是萧远鹤。” 陆世宁听他这样一讲,是有些吃惊。不过也正常,出门在外,谁不多长一个心眼,况且还是靠威胁得来的恩惠。 “行,皇城司辖官萧远鹤,我记住了。” “万事小心,早日回汴京。” “告辞。” 萧远鹤也不跟他多废话了,他手里还握有很重要的东西,为了追查一个案子,他一路被追杀,现在才是能回汴京去。 见着他牵马走远了些,陆世宁也回了神,他也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哪里要去感伤。 “四以,收拾了东西,我们现在就去宁水县。” 陆世宁回屋要去换衣裳,收拾好了又要出去。 “大人,不休息一下吗?” “你休息了,那些修筑河堤河道的人他们有休息吗?” “我是怕出什么事,我们走了好几天,我也是担心十焉瞒不住了。” “别废话了,还是赶紧去的好。” “是。” 陆世宁喝了口水,去了里屋换衣裳,自己身上的这件都很脏了。 这河堤河道的修缮是持续了好几月,从涨水到现在半竣工的时日算,已经是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陆世宁写了折子递回汴京,请求减免今年应天府之地的赋税两成,此事官家允准,又下令增发了五千石粮食增援宁水县等地的百姓。 安抚流民之事暂且得到稳定,也就是河堤河道的修缮还需要时间。 江大人催促过陆世宁多次,这城内不止有这宁水县一事,还有许多别的公事未清,这日子久了,这文书都堆起来了,还是叫他回来的好,他也已经跟杨县令强调过多次,这件事他会督办的,若是办不好,自会问责。 但陆世宁始终不放心,还是说要等着河堤河道修缮一事差不多竣工后再回城内去。 这段时日,他就一直在县内官衙内住着,有什么要紧的别的公事,可以遣人来说。 这水患的事不是开玩笑,若是河堤河道修缮好了,说不得这往后几年的日子都可不用再遭受这水患之灾,民心安定,对朝廷也有利。 陆世宁这几日忙着在书房内批公文,一直在忙,前些时日果然还是有些受凉,这药还得吃。 十焉在他身边研墨伺候着,听着他不时的又咳嗽,心里还是纠的慌。 等下晚饭出去时刻买东西,十焉说要去买些梨子来煮糖水喝,生津止咳也润肺。 陆世宁的心都在这案牍上,可没听见他说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又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