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放松又舒适的感觉持续了一夜,再睁眼时,天已大亮,时辰不早了,而杨清早已没了人影。 昨日公主府闹得人仰马翻,景阳虽没询问,却偷偷差秋芜一早去打听事情原尾,想着若是杨清理亏,她好亲自登门道歉。 此时秋芜刚回来,瞧着杨清出了门,便敲了敲门,“公主?” 景阳正懊恼自己如何睡着了,听到敲门声后回了神,唤她进了屋。 “我今日一早去了公主府,府中上上下下的护卫都挂了彩,就连李统领也伤得不轻,起因是姑爷与三驸马起了争执,揍了三驸马,但具体是为何,便不知了。” 自打秋芜见了昨日那一幕,今日又知杨清把公主府上下都胖揍了一顿,心中便生了恐惧,连带着改了称呼。 虽然所有人依然称呼景阳为公主,但她毕竟被褫夺封号,杨清自也不是驸马,是以她挑了一个相对合适的称呼,姑爷。 景阳单手扶额,一时犯了难。 她想不明白,李沧与杨清也算是患难之交,被打出府外的场面是景阳亲眼所见,下手多狠便不用提了,但景阳没想到,他也揍了三驸马。 “三驸马伤得如何?”景阳急道。 “公主府的人都说三驸马只是挨了一拳,无碍,但李统领偷偷告诉我说,这是三公主对外的说辞,实则三驸马今日都没下得了榻。” 秋芜也知此事严重,越说越没有底气,须臾,她又纳闷起来,“但是有一点奇怪,公主府似乎很想遮掩此事,不愿深究,可姑爷何时与公主府有了往来?又为何起了争执?” 屋内一时寂静。 半晌,景阳开口道:“三驸马毕竟是皇姐的夫君,此事定要有个说法,改日,我亲自登门给皇姐夫道歉。” “你可看到清墨了?” 秋芜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回来时,我好像看见姑爷匆匆出了府。” 天刚蒙蒙亮,她远远看见一个人出了府,那人身形、衣着与杨清无二,只一眼,就消失在旁边的小巷中。 … 惠王府的阴面,齐五陆达早就在此等候了,自回到上京城,两人便是真正的十二卫了,许是皇帝看中了二人的能力,也许是为了圆最初的谎言。 如今的杨清处处受制于人,既无官职与权势,还要受瑞王牵制,他如何肯服气?这才让两人多打听宫中消息,寻翻身的机会,而近日,果真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了。 齐五:“边关来敌,瑞王率十万大军迎敌,听闻挂帅的是番国名将隆嘉年。” 杨清早在临裕州便知瑞王迎战,却不知敌方是百战百胜,让人闻风丧胆的隆嘉年。 他眼底掀起一丝波澜,“隆嘉年?” 此人多谋善断,策无遗算,花费六年时间,吞并四周小国,使番国领土迅速扩张,从不足为惧的蛮夷之地到兵强马壮的边境大患。 陆达一脸严肃,“是,就是百战百胜、令人闻风丧胆的隆嘉年。” 齐五:“边关八百里急报,隆嘉年先是擒了带兵先行的小王爷,斩其头颅祭旗,后又连夺十城。瑞王悲痛欲绝,强忍丧子之痛出战,但十万大军仍溃不成军,他已退至邑化关,请求朝廷速速支援,但朝堂上无人愿意出征,纷纷称病,唯有花甲之年的镇国将军愿意出战,可他病痛缠身,这不明摆着送死吗?皇上如何能同意?龙颜大怒,将其余武将斥责一番,仍无济于事。” 陆达倒是清楚这些武将的心思,坦言道:“隆嘉年在战场上从无败绩,谁又愿意去送死?况且这几十年都是瑞王挂帅,朝堂上的武将都成了摆设了,瑞王不敌,谁又有信心拿下此战?” 话虽不中听,却是事实。 瑞王虽有谋逆之心,但他助显帝打下广阔河山是真,倾其所有镇守国土也是真。一把年纪,痛失最后一子,何等悲痛? 杨清不由动容,问道:“瑞王还能坚持几日?” “邑化关易守难攻,支撑数月不难,但其粮草不足,也就…” 齐五算了一下,回道,“月余。” 杨清点点头,心里有了盘算,“够了,此事你们多盯着些,若有何变故,及时告知我。” 陆达猜到了他的想法,震惊不已,赶紧劝阻道:“带兵打仗可不是功夫硬就行的,那隆嘉年久经沙场都无败绩,你既不懂排兵布阵,也不知谋略权术,去了就是送死,可千万别犯傻。” 尚在幽州时,杨清便听过他的名号,那时隆嘉年征伐四方,名噪一时,而他正年少,血气方刚,总想着与其较量一番,为此整日研习兵法,奈何一直没有交锋的机会。 陆达齐五自是不知这些经历,尽显担忧之色,而杨清垂下眼眸,扬起嘴角,尤似胜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