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阿姨淡定地走下楼梯,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你们都知道了?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一把摘下头上的枯燥花白短发发套,露出原本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不到。 “今天不管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就算是这一切是一场恶作剧吧,等会我自己辞职离开。” 阿姨眼里没有愤怒,没有破罐子破摔,反而多了一点无奈。 陆小漉失望地看着她,“没想到真的是你。” 安神晃了晃手机,“你给雇主家造成这么多困扰,人都进医院了,一个恶作剧就完了?” 刚刚在下楼前,他已经打电话通知了男主人,估计马上就要到家了。 趁着保姆愣神之际,陆南生迅速用朱砂在她额头点了一下,随后哼起了梦魂曲。 奇怪的调子从陆南生嘴巴中传出,保姆双眼慢慢没了神采。 “来。”他对着保姆伸出手,将她引导到沙发上坐了上去。 五分钟后,陆南生叹了一口气,他沉默地解开咒术,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样?”安神关切地问道。 陆南生摇了摇头,“等会一切都会知晓。” 陆小漉感觉周围有异样的感觉,她立马四处看了起来。 任以为伸手摸了摸印堂的位置,也努力睁大眼睛,跟着她在四周走了起来。 扫视了一圈无果,他焦急地拉住陆小漉,“有吗?有看到什么吗?” 陆小漉摇了摇头,他瞬间放松下来,“哎哟,还好还好,我以为我买的天眼没用呢,幸好幸好。” 突然门口响起关门的声音,夹着公文包的男主人匆匆走了进来,在看到保姆的那一刻,微微皱起眉。 男主人看起来五十多岁,但是两鬓早已花白,身上的死气很重,整个人看起来疲惫而消极。 碰巧梦魂曲的效果过去了,保姆的意识回到了自己身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男主人坐在沙边上,一脸疲惫地看着她。 “呵”,保姆冷笑一声,脸色骤然变冷,“也是,你哪里还会记得呢?” “你在胡搅蛮缠什么?我们家待你不好吗?”男主人不耐烦地提高音量,脸上多了一丝怒气。 面对男子的怒气,保姆点了点头,随即她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褶皱的照片,像宝贝似地抚摸了几下。 “亚男,妈妈只能走到这步了。” 她举着照片,一把递到男子眼前,照片上一个男孩笑着正灿烂。 “你,还想不起来吗?” 保姆含着泪,怨恨地盯着眼前的人。 男子仔细看着照片几秒,随后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一把夺过照片。 他看了几眼照片中的男孩,又仔细看了几眼保姆,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掩面半躺在了沙发里。 私生子?情人?陆小漉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 她打量着满眼通红的保姆,和身体微微颤抖的男主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噗通”,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男主人突然一下子从沙发上跌落,直直地跪在了保姆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他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对不起。” 保姆悲戚地笑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头发花白的男子,眼里神色复杂。 恨了这么多年,如今一切公之于众的这刻,身体像被塞进了河里,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男主人站了起来,惶惶地指了指手机,“我报警了。” 爱八卦的任以为在身旁绞尽脑汁,从刚刚到现在,他完全不知道现场在说什么。 他终于忍不住了,“那个,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白竹拉了拉他,男主人笑了一声,摆摆手说没事,反正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坐在沙发上,全身是前所有未的轻松姿态,整个人的表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终于解放了,这个事情熬了我二十年,这二十年来我夜夜噩梦,无数次半夜醒来的时候都呼吸不过来。” 他顿了顿,看见大家眼里的不解,继续说道,“九零年的时候,那年我下海赚钱,每天忙到凌晨两三点,有一次回来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他说道这里,保姆阿姨神色悲戚起来,手里紧紧拽着照片。 男主人眼神空洞,语气里满是恐惧,像是在回忆当时的事情,“我那时才刚成年,第一时间吓死了,没敢停车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