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秋风。 花前,美人。 仅仅是一个转身的动作,就已经优美得令人失语了。 白衣少女脸上还带着白色的纱巾,只露出一双如月一般清凉孤高的眼睛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连衣袖都懒得挥一挥,中年男子却弯腰拱手往后倒退,出了门,合上门,才敢转身。 ——这白衣少女到底有什么地方,使他这样恭敬畏惧? 白衣少女的眼神,慢慢放到白徵筠身上。 白芝韵却向姜姜招手。 姜姜看了一眼隔着一丈多远站着的两个白衣美男美女,果断奔向已经躺在摇椅上的白芝韵——身旁的另一张摇椅。 两张摇椅中间隔了一张小几。 小几上有菊花酒,还有琉璃盘装着的新鲜葡萄以及各色糕点。 白芝韵斟了一杯酒,捻了一块千层糕,慢慢地吃了起来。 白衣少女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的小动作。 又或许,在她心里,只有白徵筠一个是需要重视的。 “我叫轻素。” 白徵筠笑意不变:“‘长烟散初碧,皎月澄轻素’,好名字。”(注1) “公子叫什么名字?” “白徵筠。” “哦?”轻素莲步轻移,绕着他打转,“我看公子气度非凡,实在不像是无名之辈。” 白徵筠笑道:“有名无名,又有何妨?” 轻素抬起脚来,白色的裙边摇曳,露出一双玉足来。 玉足指甲圆润,透着健康的粉色,足背拱起的时候,像是鼓上起舞一般。 姜姜接住从自己嘴边掉下来的葡萄,赶紧塞进嘴里。 “你真不担心?” 白芝韵慢慢呷着酒。 她也是个美人,还是个火辣的美人,可这女人的存在感总是很容易让人忽略,奇诡得不行。 “不担心。” 轻素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像是轻轻在你胸口上点了一下似的。 她走近白徵筠,慢慢伸出葱白一样的手指来,往白徵筠脸上去。 无论哪个男人,若真要被这样的一只手,这样的一个人轻柔抚过,怕不是要醉死在她清冷的眼窝里头。 难道白徵筠还能例外? 白芝韵慢慢地继续道:“老公禁不住诱惑还能再换一个,何况是男友?” 葱白的手指落了空。 白徵筠在最后的关头,居然往后滑了一大步。 他笑着摇了摇扇子,神情半点不抱歉地说道:“十分抱歉,英年早婚,家有严妻,实在不敢造次。” 轻素的脸色大概很难看。 白徵筠已经听到她陡然加重的呼吸声。 可是,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白公子既然已有家室,又何必到这里来。” 那清冷的眼睛带了丝幽怨看向他。 白徵筠不为所动道:“我乃是为赌局而来。” 轻素一双眼睛已经成了片秋鱼的薄刃,嗓音也彻底凉如秋风拂过的水:“既然如此,就请白公子先压下自己的筹码。” 白徵筠慢慢掏出来一颗拳头大小的圆润珠子。 珠子的材质似玉非玉,并不算如何通透,有杂质如流云飘絮般凝固着,只能说看起来挺漂亮的。 轻素冷笑了一声:“在我的秋月芳里,筹码可是我轻素整个人,你就拿这么个破珠子来换?” 白徵筠小心求证:“筹码是轻素姑娘的意思是?” 轻素逼近他:“只要你赢了,我就归你七天,在这七天内,你喜欢怎么样,我都行。” 白徵筠轻轻推开她的肩膀:“随便怎么都行?” 轻素又欺近道:“随便怎么都行。” 白徵筠笑道:“轻素姑娘倾城绝色,拿这一座城来换也是使得的,我又怎么会这样轻视姑娘呢?” 轻素冷笑道:“难不成你说这颗珠子可以换这座城?” 白徵筠摇头:“能不能换这座城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只是我保证,这颗珠子绝对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轻素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白徵筠垂下手来:“看来轻素姑娘并不相信我。” 轻素默认。 白徵筠将珠子递到轻素面前:“这颗珠子可不是普通的珠子,它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