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哈彻先生,哈彻先生也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深海打捞领域的专家,我建议聘请哈彻先生作为我们水下考古的特别顾问,指导我们水下考古工作” “同时,我建议各位同仁能够允许哈彻父子公司进入国内沉船打捞市场,和我国的水下打捞机构协同作业,共同推进我国水下考古学的发展” 听到裴如寅的这句话,台下参加会议的那些人,顿时炸了。 “妈的,裴如寅这个老东西,是老糊涂了吧!” “和什么人合作不好?非要和这种狗东西合作?” “这洋鬼子明明是看上了我们的沉船!” “你麻痹,老子前十年一天在水下呆十个小时,不要命的发掘东西,就是给这洋鬼子抢时间,现在还一身病,一条命都是拣回来的,你特么的请他来当顾问?让他来挖我们的沉船?老子第一个不同意!” 这个时候,什么斯文,什么文化人的体面,统统不要了! 爷抓狂了,爷要杀人! 看着下方众人愤怒的模样,裴如寅丝毫不动声色,他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道:“哈彻先生对我国的文化和辉煌的古代文明非常有感情,这次来,其实也是为了帮助我们将齐王易书这个国宝,重新带回国内” 齐王易书四个字一出,下方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位购买了齐王易书的富豪,就是哈彻先生的朋友,哈彻先生自己也有齐王易书10的所有权,所以在齐王易书一事上,也有一定的话语权经过我和哈彻先生的彻夜磋商,哈彻先生可以说服自己的朋友,让齐王易书在国内博物馆展出” 全场一片安静。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复杂难言的挣扎和无能狂怒之中。 愤怒、屈辱、失望、无助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会场中弥漫。 这就像是一个拿错了的打脸剧本。 中国的水下考古学苦苦熬了20年,卧薪尝胆,不要命的拼命干。 到了20年之后,竟然还要把那个偷走了泰兴号宝藏,逼出了中国水下考古的盗宝贼请回来,当作座上宾? 还要在他的“指导”下,进行水下考古发掘? 还要和他“合作”,发掘沉船? 我可去你的吧! 为了一个齐王易书,值得吗? 可那是齐王易书啊。 这一刻,整个会场,都笼罩在一片沉默之中。 就连主管的官员,此时此刻都沉默着。 谁来做这个决定? 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哈彻志得意满地看着下方。 腰杆挺得笔直,秃瓢脑袋闪闪发亮。 终于来了,这久违的感觉! 我的辉煌时刻! 在全场沉默的时候,邹老站了起来。 在场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邹老要提出反对意见了吗? 现在也只能靠邹老来拿主意了! 裴如寅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他担心邹老站起来打他耳光。 但是并没有,邹老只是转身走向了台下。 全场人期盼的目光,顿时变成了失望。 裴如寅看着邹老的背影,面上泛起了微笑。 这个老东西,要离场了吗? 呸,弱鸡! 这就认怂了吗? 自从邹老进来开始,两个彪形大汉,就一直站在邹老的箱子旁边,四只眼睛机警地四下张望。 而在他们保护下的,巨大的铝合金带轮的防震箱,怕是两个人才能搬动。 邹老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箱子的盖子打开来。 然后他戴上手套,低头,吃力地从里面抱出来一个箱子。 那一瞬间,全场哗然。 “这是” “齐王易书?!!” “齐王易书现在不是已经送研究所了吗?邹老怎么把齐王易书带来这里?” “不对,那个箱子和这个不一样!” 虽然是同样形制的箱子,但是2700年的岁月,给每一个古董,都涂上了不同的妆容。 青铜器的皮壳、锈迹、颜色,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每一个都独一无二。 而青铜器的锈迹,其实是半透明的,此时,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