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玉听他答应了,生怕他再反悔,毕竟让一国皇子教她武功这种事也不是嘴皮子一碰就定下的。 她忙接着问道:“殿下可需要我准备拜师礼?” “拜师礼?不用。”他又不想只做她的师父,“准备几套耐脏的宽松衣服就好。” 准备宽松衣服,给谁?给她自己还是给禹王? 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到赵泽世身上,“殿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我替你准备。”那日她见过禹王穿红衣之后便觉得他不该是一个穿着青衫的儒雅君子,而应该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他说这小姑娘一直在他身上看什么,原来是想这个呢,“灰色、黑色都可以,记得给你自己也准备好。” 得了准信,柳倾玉离开了这间屋子。 一只信鸽落在窗外,隔着那层薄薄的软烟罗飞不进来,有些焦虑地抖了抖翅膀。 赵泽世把窗纱揭开,伸手,信鸽落在了他掌心。他把信纸从信鸽的腿上取下来,展开看过后面上露出了然之色。 他把纸条攥在掌心,这个消息,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越扶安。今日越府中埋伏着的那些人,果真都是冲着要越扶安的命去的。 大理寺。 越扶安手中捏着一块玄铁制的腰牌,上面写着承王府三个字。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各种线索。 他觉得这些线索会留在刺客身上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会有人在出来杀人时还带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即便这些东西藏的很隐蔽。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要引导着他去误解一样。 承王不是这么蠢的人。 “再去查,还有疑点。”越扶安说道。 那个应下后去了后边的刑讯室,刚进去就喊了出来,“大人,他们服毒自尽了!” “什么?”越扶安快步往后边走去,这究竟是谁干的。 现在他手中的证据完全是指向承王的,手中线索又断了,到底是谁要搅乱大晋这一潭平静的池水。 * * * 相府,赵泽世第二日卯时就在院中等着,不多时柳倾玉也从房中出来了。 “殿下,早啊。”柳倾玉笑着和赵泽世打了个招呼。 “早。”赵泽世微微颔首。 “柳姑娘此前全无基础,想要有卫家小姐那样的身手,恐怕得苦练了。”赵泽世说道。 今日赵泽世穿了柳倾玉为他准备好的衣服,黑色的宽松服装衬着他这张脸竟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感觉。 造物主捏赵泽世这张脸的时候可能没想过,长着这样一张不食烟火的脸的人会是一个满腹算计的野心家。 “我不求能有灵儿那样的身手,只想学会一样。”柳倾玉伸出一只手指认真说道。 “哦?柳姑娘想学什么?” “轻功,跑得快的那种。”她有自知之明,跑得快不拖后腿就行。 赵泽世明白了柳倾玉的意思,“好。”但是基础功还是要练习的,尤其是轻功,腿上的功夫一定要扎实。跑步、跑桩这些一步一步来吧。 一个时辰之后,柳倾玉累的都要站不稳了,赵泽世从屋中出来,“柳姑娘歇歇吧,先喝杯水。” 欲速则不达,他慢慢教她就好。 柳倾玉感受着身上汗涔涔的衣服,看来以后早上也得沐浴一次了。 她小口饮着杯中的热水,道:“殿下可有需要我帮忙做的事情?”赵泽世绝不可能在她的院子里窝一辈子,现在他出门不方便,若有需要,她也是愿意帮忙的。 “柳姑娘想帮我做什么?”他笑着凝视柳倾玉那双含着十分认真的眸子。 他现在做的那些事情怎么能交于小姑娘之手,这不是害她吗?可是对上她那双清澈的如一池春水的眸子,他便知道她是真心想帮他,不是随口一提。 柳倾玉认真道:“殿下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泽世低低笑了一声,柳倾玉这小姑娘怕是把他当作什么好人了,敢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是恶鬼呀,他身上背了无数人命。 若是说起来,还真有一件事情让柳倾玉去做更合适。 “这样,柳姑娘你约卫家小姐去醉仙楼包厢,我在那里见个人。” 他让她约卫灵,是想通过卫灵去见谁? “越扶安,我和他私交不错。”他猜出了柳倾玉的疑惑,直言道。 禹王和越扶安私交甚笃她也是听说过的,这么长时间,禹王还是头一次提出要去见谁。 说实话,让禹王出门相府是承担着不小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