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刘姝每日抱着茶点跑去绣坊学习,午饭就在绣坊与众人同食,早出晚归。 不止如此,还勒令夫君不许跟着。谢安无法,只得早点把信回完,数着日子默了几页食谱,等到第六天,看着刘姝出门下山,急忙返回家中厨房,将食谱摆在一边,就叫秉文去搜集食材了。 食材倒不稀罕,鸡鸭鱼,秉文出门转悠一圈,想到各处买,佃户一听是谢安要,立马选出顶好的,塞给秉文,说什么都不收钱。秉文只得将钱数都一一记住,带着鸡鸭鱼返回家中,跟谢安禀告。 “那秋收时少让他们交些分子吧,理由记得告诉众人。” “是,公子。” 谢安将下人都屏退,只留秉文在旁搭手。短刀轻车熟路将活牲料理好,净过手,鸡肉剁成几块放在冷水备用;鱼用葱姜蒜简单腌制,进了砂锅炖汤;唯独鸭子,除毛过后,均匀各色佐料腌制约半个时辰,腹部填入才被男人耐心串上铁钎,放入烤炉。 炙烤颇费功夫,又要时不时填炭火,又要保证四周均匀烤熟,时不时还要拿出刷一层猪油。待到周身焦黄明亮,香酥之味弥漫满屋,谢安才满意地收了手。 三道肉食齐备,又将时蔬削皮切片清炒,一道正餐才算备齐了。 精心做了一上午的饭煨在灶上,出厨房门,全身衣服汗湿不知几遍,还有油烟味。 谢安叫人备水洗澡,回房很快将气味洗净,换一身干净衣服。秉文帮忙擦头发,谢安望着日头数要不要立刻接刘姝回家的当,卧房门自己开了。 先是一只手扒在门边,接着探来一个脑袋,小偷蹲点似的鬼鬼祟祟。视线先去卧榻,周遭干干净净,被褥整整齐齐,似乎自打主人起床就没人碰过。 没捉到什么,在室内环绕一圈,在地上看到浴桶留下的痕迹,才顺着瞧见桌边坐着的人。被谢安好笑的眼睛一瞄,刘姝这才将身子挪进房门,在夫君笑出声之前,强装镇定道。 “大晌午的,你洗什么澡嘛。” 谢安接过布巾自己擦起头发,秉文识趣离开,待到门再次关闭,才对夫人乐道。 “我还以为夫人完全放心我呢,原来还是在乎的?” 刘姝嘟起嘴唇,在男人笑眼中不情不愿慢慢挪过去,将布巾接过,帮男人擦拭湿发,小声嘀咕道:“今时不同往日嘛。” 谢安抬头望着夫人,追问起来:“有什么不同?” 刘姝瞅男人春风得意的神情,咬咬后牙才道:“这几日你表现是不错,没再拿信数日子,安分不少。但谁知道你有没有别的打算。” 谢安更是好笑道:“还请夫人同我讲讲,我能有什么打算?” 思绪千重,未及言,面颊红透,耳若晚霞烧。 刘姝视线也跟着思路游移,手上动作早就停了,躲过男人审视般目光,吐字细微若无声:“我们……” 不待说下去,谢安将她拦腰抱在腿上。 二人身躯贴得极近,掌心抵着男人胸膛,后腰又有手臂拦截,分明屋子偌大,平白生出无处可逃的惊。 心定,倒也无惧,刘姝回视谢安。 男人目光愈深间,滚烫吐气将所思尽述出卖,饶是如此,笑意却生出别样潇洒,话音难耐又细致地追问:“我们?” 话说出口,不自觉带了支吾:“现在是白天,白天!我们……” 却见男人舌尖在唇间游走一遭。再看眼眸,没平日半点清明,尽是难言的渴求,仿佛天罗地网,要把她牢牢困在掌心似的,嘴上漫不经心地重复:“我们。” 他的渴求,完形毕露。 很多回忆便涌上脑海,仿佛要查验这人是不是早有图谋。言行举止丝毫挑不出错,但越如此,越仿佛预示着她,即将要面对的,是数月来汹涌而至的情愫。 但他从来没同她强求。 思及男人自言是雏力证清白,唇边就不自觉带着笑。双手就转而捧着男人脸颊,分外笃定道。 “我们成婚了。” 他是雏,怪她没对他下手呗。 剑拔弩张的气势消弭殆尽。 谢安登时笑了,轻声叹息,撒娇似的:“夫人是会搪塞人的。” 刘姝戳着这人心窝:“你还没说,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谢安终于将搂着她的胳膊稍微松开些,干脆道:“为同夫人商量事情,做了一上午饭,衣服尽是油烟气。想着沐浴后换身衣服就去接你,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顿了顿,又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刘姝摇头:“能有什么事呀,就是这几日忙终于有好结果,就马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