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于是刚迈出一两步,韩子辰就因突发的疼痛猝不及防摔在了满是泥泞的地面。 由于韩子辰摔倒,舟澄在终于动容,赶忙前去再次扶好韩子辰。 “公子,你慢些!”他道。 哪知韩子辰却甩开他的手,对其吼道:“你别管我,拉她!” 可还没等舟澄奔去,奚玉泽先停下了前进湖心的步伐。 原本完好的推车被人损坏靠在岸边,只剩下了个大致木架,其余的都散成了三五木板。 奚玉泽弯腰,伸出的手在湖水里浅浅掠过,凉意直达心底。 她在水中发现了一块布料,湖蓝色的麻料。 她经常见一个人穿这种料子。 舟澄。昨天舟澄也是穿着湖蓝色的麻衣。 奚玉泽回头,但见舟澄将摔在地上的朝子辰小心翼翼地扶起,身上穿的却与昨日不同,是灰色的粗布衣裳。 而昨日她同他吵架时,他穿得还是原先的衣衫。 他到底,做什么才会在推车上勾掉一块布料呢? 恐怕眼下这凌乱的一切全是他造成的,毕竟他早看自己不惯了,完全有可能,难道不是么? 奚玉泽从冰凉的湖水中捞起那块布料,走到舟澄面前,拳头攥得紧紧,神色狠厉。 她越过韩子辰,把湿哒哒的布料拎起,向舟澄,质问。 “这个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舟澄十分冷静,不卑不亢回望奚玉泽。 “这是你衣服上的料子,为什么会在这儿?你解释解释。” 舟澄轻嗤:“原来你怀疑我。可世间做衣服的料子那么多,总会凑巧碰上那么一两个一样的。况且你怎么证明它就是我衣服上的?” “你身上穿的不是那套,你回去把它拿出给我看就知道了。” “你凭什么要我给你看,有什么资格?”舟澄蔑视她。 奚玉泽眼神凌厉,“我知你看不惯我,所以我怀疑你,而你需要自证清白。” “不愿。”舟澄理直气壮。 “你耍无赖是不是?” 舟澄听奚玉泽说完,斜着脑袋轻笑,一点不打算将她放在眼里。反正昨天发火,脸皮该撕破的也撕破了,现在好脸色他是装都懒得装。 他没应她的话,只是转头去看韩子辰行动。 韩子辰刚在他和奚玉泽争论的时候,不知忽然看见了什么东西,便蹒跚着脚步往岸的另一侧走去了。 而奚玉泽不肯罢休,仍旧想让他给自己个说法。 这边,韩子辰觉得舟澄丢得东西有点多。 先是奚玉泽在水中捞到那块极像舟澄衣裳用料的布,后是自己在草丛中捡到了他已逝去的生母的发簪。 各种矛头皆指向舟澄,有些答案便呼之欲出,猜也不用猜。 从来到这后山一开始,他们三人就没到过这边岸底,舟澄由于要护他更是如此,对于发簪的来历就很令人起疑了。 据韩子辰所知,这只生母留下来的木簪舟澄一直很爱惜,平日总携在身上,如不是行事匆忙又怎会落下? 而且,现在细细回想,昨晚他确被惊醒过,那时他还以为是舟澄起夜。 如今看来,却不是。 韩子辰手握木簪,自岸底而上,来到二人跟前。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极不服气的奚玉泽,又同舟澄对上眼神。 舟澄向来很会察言观色,察觉到韩子辰的神色不对,问:“公子,怎么了,这副表情看我?” 韩子辰犹豫小会儿,最后摊开手掌,“舟澄,你东西掉了。” 那根朴素到极点的木簪横陈在韩子辰手心,上面沾了很多泥土,显得特别脏。 舟澄看到簪子的第一反应先是惊骇,后是条件反射地去搜寻自己身上平常存放簪子的地方,确实没有。 昨天半夜,他把厨房和屋外所有的东西装上推车,来到这里糟蹋完后,不小心被尖锐的石头勾烂了衣服。于是他回去就偷偷换了,情急之下压根没注意母亲的木簪掉了。 有惊无险,还好找到了。 他一把从韩子辰手中夺过木簪,随即认真用衣袖拭掉上边泥土,非常宝贝地。 这可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舟澄,我就问你一遍,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韩子辰指着身后,神情严肃地注视舟澄。 奚玉泽将手中那块布料死死捏成团,但仍旧消解不了心中怒气,盛满的恨意目光像是要从舟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