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杨叔,那边有要用的药材,我去采点,省得回头又出来找。”经过马车上的一番“表忠心”,姐弟二人称呼都变了。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刘杨二人也乐得多歇息,便没阻止,但警告她不许走远,眼神直往小豆苗身上瞟。 俞唱晚称善,往树下而去。 一盏茶后,她兜了不少路边常见的红果子和一些草回来。 四人继续往山上走,这半路遇到会用的药俞唱晚就叫小豆苗摘一些走。这样一来耽搁了不少时间,到了制药的山洞,日头已经偏西。 四人吃过干粮,俞唱晚也不见镖局有增派人手来,想到今日有人给郑氏兄弟递了什么消息,他们定然还有别的事,以至于那件“好事”分走了不少弟兄,导致她和小豆苗两个半大的孩子仅有两人看守一个车夫,那车夫半路还返回了。 也好,她要的就是郑氏兄弟不将她放在眼里,毕竟她是瘦弱的翟药师——她的化名。 趁着还有日头,俞唱晚开始摆弄草药。 杨老实看似好奇的问她这些草药的名称、作用。俞唱晚哪能猜不到他是试探自己,当下都一一回答。 “这种长着紫色小花的叫鱼鳅蒜,哪家小儿肠胃不适就用它煮水喝。这是红果子,用作药引……” 她边说边将鱼鳅蒜的花茎分离,又将红果子捏碎到一个碗里。 未几,就听俞唱晚道:“刘叔杨叔,我需要水,谁能去帮我打一桶水回来?” 杨老实看了一眼当石头的刘勤快,知道他懒怠,便叫小豆苗跟他走。 小少年圆眼微转,讨好地接过他手中的桶,“我带杨叔去,有近道……” 药材都需要洗,一桶水哪里够用?二人连续打了七八桶水,还要的时候,再老实的人也生了脾气,皱着眉不愿动。 俞唱晚见气氛僵硬,解围道:“杨叔快歇歇吧。” 见杨老实浑身上下粘了很多山野里常见的毛刺球,便上前帮其拔下,她刚才弄过小红果,手指上带了些汁液,难免沾到杨老实的衣服上。 对方并不在意,本就是下里巴人,没那么多讲究。只觉她还算乖觉,便大刺刺受了这伺候。 姐弟俩微不可查地相视而笑。 下次提水杨老实怎么都不愿意去,刘勤快再没了推脱的理由,不情不愿提着桶往外走,那厢小豆苗又跟了出去。 杨老实脸色阴沉地骂了句懒货。 没多会儿,小豆苗和刘勤快回来。前者冲着晚姐笑了笑,后者觉得老胳膊老腿儿的提了一桶水走山路可真够费劲的。放话以后谁爱去谁去,左右他是不去了,那药材洗没洗都制成丸子了东家难道还吃得出来不成? 其他三人:…… 他身上的毛刺球不多,很快便拔完了。 天黑下来,山洞里洒下几丝月光。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又赶了路,四人洗了把手便席地歇下。 前半夜是杨老实守夜,他在心中记下,明日得叫兄弟们带点油灯蜡烛上来才是。今日马车上分明备了的,却不知怎的忘了带上来。 到得后半夜,气温降下来,换刘勤快起来守夜,他打着呵欠头疼欲裂——没睡够。加上心中实在是瞧不上两个半大的孩子,不认为他们能在自己和杨老实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更别说这是在山中,夜里指不定有野兽出没,能跑去哪里? 想到这点,刘勤快决定顺应眼皮的意愿,合上,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山上格外明显,而那声音正是朝着山洞而去。 可惜山洞里呼声震天,根本没意识到有东西进来。 山洞凉爽,杨老实睡得正香,却渐渐觉得喘不过气来,身上似乎被重物压着。他下意识伸手去推,谁知那物触手冰凉。他没多想,直接抡起胳膊挥开那物,却没甩出去,反而让那物似藤蔓一般给缠上了手臂。 忽地,他脑子里冒出个可怕的念头,这些东西该不会是…… 下一刻,独特的“嘶嘶”声印证了他的猜测。 倏然惊醒的杨老实感到脸颊上被湿冷柔软的信子扫过,吓得差点晕死过去。再精明也抵不住绝对的恐惧。他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忙后仰着脖子坐起身甩动手臂,意图甩掉缠在手上的蛇。 这时其他三人都醒了,俞唱晚和小豆苗一动不动地躺在山洞内侧,又提前在身上洒了蛇讨厌的药汁,那些蛇靠过来嗅了嗅便没了兴趣,直往刘杨二人身上去。 毕竟他们身上有让它们喜欢的小红果的味道。 出乎意料的是刘勤快没进镇远镖局之前是个捕蛇好手,只在发现有蛇的那当口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