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昀策回房才发现,桌上放着封信,封面皮映着血红色的乾纹玉印记,在烛光照应下格外刺眼,这世上有着乾纹玉模印的仅有一人——宿帅独桑子。 对鹤昀策来说是亦师亦父亦是敌人。 打开信件,里面的内容如刀锋般犀利。 简短而明白的话语中透出无尽冷酷,鹤昀策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时就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了,不由得轻笑了起来,手指摩挲着信纸的边缘,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独桑子!” 信纸被狠狠地揉成一团丢在桌角,鹤昀策走到门前推开门,顿了一下,又转回桌案,提笔写下了两行字,然后将信折好放在桌案上。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望向窗口。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要压落下来一样。 夜风吹得烛台上的灯火摇曳不定。 鹤昀策深吸一口气,关上了门,随后大步离去。 鹤去,归期不定,勿忧勿念。 拂锦当时找到这封信时,上面只有十个字,她明白鹤昀策有他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她自己也有。距他离开已经半月有余。 “幸好走了,不然时间长了可不好瞒……” 拂锦运功压制着淖月散带来的痛苦,可是却是徒劳。只见她浑身颤抖蜷缩成一团,额角的青筋暴露,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 这些日子的感悟倒让她突发奇想。 “用药解不了淖月散,那用毒呢?千闽与春华十六阁必有一战,淖月散能增强我的实力那便等大战之后再寻解毒之法,我不会再大战前死掉,那便是最好的。” 一箭破空而来,速度非常之快,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就连那箭矢射出时带起的声音都仿佛在这夜色中划过的雷电。 “咻——”地一声,那箭矢如同闪电般飞驰而去,直接插在了门框之上,箭杆深陷其中,箭尖还在微微颤抖。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让人以为那根本不是箭矢,而是雷电,但又确实存在。 她身体内像有什么在撕扯一般,强忍着这种剧烈的疼痛站起来,拔下那支箭,”翎羽鹫鸣箭,秦誉!" 当她看见箭身上面的字迹,顿时脸色大变,“秦誉你倒是狠心!” 她手臂无力松开那根箭矢,“嘭”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她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片一样没有丝毫生气,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往地上落去,整个人都在颤抖,她踉跄地跑到书案上,颤抖地写下一密信。 她双眸赤红,浑身气势凛冽,整个房屋瞬间冷冽下来,似乎能够冻住周围的温度。 信鸽南飞,她转身提剑离开,没有留恋。 天空突兀间炸响一声惊雷,紧接着电蛇狂舞。暴雨倾盆而至,打在树叶上,啪啦作响,震耳欲聋,好像要将天地劈成两半,让这世界毁灭。 · “锦姐姐,你教我的那招九天落雨,帮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对劲……”降意推开拂锦房屋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降意有意学习,拂锦倒也乐意教她,降意想学酷的,拂锦就把九天落雨剑法教给了她。 降意有些疑惑,拂锦不再此处难道在茗山居讲学不成,她刚要离开,脚下踩到翎羽鹫鸣箭,差点将她滑倒,降意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她将箭羽踢起稳稳落入手中。 不一会,翎胥、谈苏墨、降意围着拂锦地书案看着那张诗,那支翎羽鹫鸣箭就被他们插在其上。 锦胥和降意对视一眼,他们几个都知道,拂锦的武功境界,即使她们三人联手都很难伤害到拂锦,更何况只是一支箭? 谈苏墨冷冷盯着那支箭:“看来我们得去一趟西狞了。” 降意有些疑惑的瞅了瞅谈苏墨、翎胥两人,见他们两人都成竹在胸,好像只有自己晕晕呼呼的。 “西不见卿,心中诗到时自见分晓。”降意拔下箭羽念着其上得字,有些不解,似乎要将这支箭看出花来:“为什么去西狞?这上没写啊?你们怎么知道得?” “小师叔的兄长卿玉,当年在北襄城曾带领着卿家军,而翎羽鹫鸣箭便是卿家军的象征之一,当年卿家军全部自刎殉城,因为此箭工艺极好便被留存下来。”谈苏墨面色凝重的解释道。 “龙门关驻守大将——宣武大将军少卓嶦,便是卿玉的授业恩师。龙门关是大域与西狞交界之处的天险雄关,‘西’极有可能指的是西狞。至于这首诗……估计只有拂锦心中清楚。”翎胥接下谈苏墨的话头继续说下去。 到此处降意明白了,瞪大眼睛,有些愤怒。 “那‘西不见卿’就是说,那个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