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意凑近,卓菲往后仰,“你要做什么,我要喊了。” “你上学期考试真的是因为生病发挥失常吗?” 卓菲把人推了回去,“当然。” 沈北意看着她。 “当然不是,我就是想跟霸总在一个班而已。反正我在哪儿学都一样。” 这话听着挺凡尔赛的,但卓菲的成绩确实是很好,也是为数不多后面被各方老师劝着进培优班的人。 沈北意大惊失色,“原来你也是那种控分大佬?” 卓菲嘘了一声,压压手,十分低调,“低调低调,不过我也没想到楚漫妮会来四班。” 说着,卓菲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北意,“你跟楚漫妮熟吗?就那小脸蜡冰的。” “什么蜡冰?” “就是又木又冰,看着够不高兴的,跟刘义一样。这天气穿长袖得闷死吧。”卓菲扭头喊了一声,“霸总,别玩了。什么时候开空调啊。” 可乐分得差不多了,大家把窗户和门关上,打开空调,教室的温度这才慢慢降下去。 龙天抱着半瓶胜利品,给卓菲和沈北意各自倒了一杯,“你俩叽叽咕咕谋划什么呢。” “聊学习,喏——冯嫣喝可乐了吗?” “人家刚才看你半天了,但是你不是在聊学习吗?”龙天挤了沈北意半个板凳,“我们不先商量一下下午怎么应付圆圆吗?” “圆圆刀枪不入。”沈北意趴在桌子上,脸都被挤得有些变形,“我唯一做的就只能是认错。可是我错哪儿了?” “串班在圆圆那里可是大罪。”龙天的手刀放在沈北意脖子上,“小唐僧还说我们是全校最吵的班级,这是罪上加罪。” “罪罪罪。我有罪。”沈北意跟待宰的鱼一样一动不动。 直到下节课开始,两个臭皮匠加卓菲一个诸葛亮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下午的课唰的一下就过去,最后一节课一下,沈北意就郑重其事地理了理衣服,卓菲语重心长,“我会为你坚守家园。” 沈北意拍拍脸,“我要是没回来,我柜子里的零食大礼包就是你的了。” 卓菲沉思了一会儿,果断道:“那你还是别回来了。” “走吧勇士。”龙天过来叫沈北意,又喊卓菲,“给我带两个包子,一荤一素,再要杯黑米粥。” 卓菲点头,“那沈北意呢。” “下午吃寿司了,不饿,不用给我带。” 数学组的办公室和生物组办公室是挨着的,沈北意弯腰贴墙溜过了生物组的办公室,这个周每逢上课就要被生物老师喊起来抽查知识点,沈北意都已经对他产生ptsd了。 沈北意敲了下门,推开了门,龙天在一旁偷偷给她打气。 “汪老师。” 办公室不少人,都是下了课的叫学生谈话的。 四班的数学老师一眼就看到沈北意,有些惊讶,“我没叫你啊?来来来。刚好来了,我们聊聊天。” 沈北意看向另一边的汪学渊,后者示意她先去自己老师那里。 “我看了一下你上学期的成绩。好像不太理想,不过最近小测做得不错,以后千万别懈怠,数学在高考可是占大头。” 沈北意现在头也挺大的,听完数学老师谆谆教导二十分钟,沈北意说了句谢谢老师,又转向另一边,静待汪学渊的批评。 自己的数学老师还略酸地说了一句原来不是找我的,沈北意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 沈北意对汪学渊情绪那一部分上还是不喜欢,而不是害怕什么的。 “你妈妈是叫郑雅吧。” 沈北意看着汪学渊,没想到他会提起郑雅,不过还是嗯了一声。 “这是她的高中毕业证,还有一些相关的纸质文件。”汪学渊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沈北意。 沈北意双手接过来,还打开看了一眼。 照片上是面容稚嫩的十八岁的郑雅。 “汪老师,你是我妈妈的老师吗?”沈北意把毕业证塞了回去,又妥善地把牛皮纸袋封好,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和邢茂是一届的,都是我的学生。”汪学渊边说边拿起了手边的膏药贴,用剪刀剪下一片贴在手腕上。 膏药贴十分平整地贴在汪学渊有些松弛的皮肉上,和他本人一样严格整齐。 汪学渊像是被留在上个时代的人,桌子上是掉了皮的搪瓷缸和玻璃水杯,文件规矩的双面打了,空白的部分还被他当成草稿纸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