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意只好跟着楚漫妮一起收了餐盘,接着往操场走。 “所以你是说,你不知道刘义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吗?其他人呢?你们的朋友们,也不知道吗?” “不清楚。” 沈北意好像一个采访的记者,边走边抛出自己的问题。 “他的疏远,应该也不会是突然的。”沈北意闷头爬楼,说出这么一句。 前面的楚漫妮却突然停了下来。 两个人撞在一起,叠在楼梯的平台上。 操场上,新生正在拉歌准备吃饭,歌声悠扬,顺着秋季风飘到教学楼里。白色的灯光好像二手的月亮一般照在了通往操场的平台上。 沈北意撑了一下胳膊,楚漫妮像是想清楚什么,说道:“确实不是突然疏远的。” 起先只是向来活泼开朗的刘义变得沉闷,话少。一群朋友们只当他是学习压力太大,加上他父母的管教也确实严格。后来,刘义渐渐不再参与社交活动,周末见不到人,在学校也很少参加课余的那些活动。 面对楚漫妮的质问,他只是说自己很疲惫。 楚漫妮自己不是什么很会联系朋友的人,只觉得像这种情况,如果真的问不出来,就需要给他时间自己消化消化,她觉得她了解他,却没想到最终等来的是刘义跟所有的朋友决裂。 初三升高中的暑假刘义对大家避而不见,删除了大家的联系方式,也退出了大家的群。 楚漫妮跑去问刘义的父母,也被他很用力地推出了家门。 “话变少就是他变化的开端啊。”沈北意弯下腰把楚漫妮扶起来,拍拍她校服上的灰尘。 后者有些沮丧,向来没情绪的眼睛里都是沮丧,“我比较迟钝。” 迟钝到察觉不出来朋友的变化,迟钝到没办法弄懂刘义看她眼神的情绪。 “我也很迟钝,所以也差点失去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弄清楚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新生已经涌了出来,无数的相同颜色的小人把沈北意和楚漫妮包围住。 “我们两个可以吗?”楚漫妮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沈北意一瞬间想了很多,楚漫妮倒是给了她一个很深刻的提醒,孤军作战其实是个有些愚蠢的行为,所以她还需要向外寻求力量。 “我们叫上其他人。”沈北意拉住楚漫妮的手,“不过现在先去吹吹风,捋一捋思路。” 小绿人们一走,操场就显得空了许多,此刻操场的灯全打开了,空旷的天空也澄澈无比。 沈北意的头发吹得有些乱,她把发绳解开,用手指梳了梳头发。 过了一会儿,操场的风变小了,沈北意纷飞的头发柔软地垂在肩膀上,刚好越过锁骨的位置蜷着。 “你以前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沈北意看向楚漫妮,“你以前认识我?” “不认识,只是见过。你和刘义一样。” 沈北意大概明白楚漫妮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那确实是一样。都是阴暗怪。不过我现在是不是好很多。” “光明怪。”楚漫妮想了想给了一个差不多的词。 沈北意弯弯嘴角,“对啊,光明怪。专门打阴暗的。” 操场是个很容易放松身心的地方,空下来的足球场里也多了几个男生,一个男生颠球颠得十分漂亮。 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停下了动作,看着一个方向。 沈北意扭头看回去,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往足球场的方向跑。 “邢茂老师说他在初中的时候就教过刘义,你知道这件事吗?”沈北意赶紧低下头,拉着楚漫妮往旁边走了走。 “知道,我们是一个补习班的。”楚漫妮奇怪,“你在干什么?” 沈北意抿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拜老邢所赐,我考十七分整个年级都要知道了。” 楚漫妮却不赞同,“刘义肯定不知道。” 沈北意叹气,“看他那样子也没心情关注其他人的事情吧。反正我阴暗的时候是这样。” “你真奇怪。”楚漫妮作出评价。 沈北意笑,“为什么会这么说。” “一般人不会提起自己不好的事情。” “过了不好的那段时间就会提了。你一般在操场待多久?等会儿我们回去看看霸总她们回来没有。” “就现在吧。” 沈北意跟着楚漫妮拐了弯,看出了楚漫妮对这件事的上心,就轻快地小跑几步跟上。 因为现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