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阿姨，我就是来问问盛醒——那个作业是什么。”沈北意情急之中编了个谎，“我先回去了阿姨。” “进来坐一会儿吧，刚好我也认识一下盛醒的朋友。”女人转身就走，“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家长在家里吗？” “嗯，在呢阿姨。”盛情难却，沈北意只好换了鞋进门，进门之前摸了摸小孩的头，“你叫王思涵啊。多大了。” “别摸我。”小男生似乎很生气，拍了下沈北意的手，动作不轻，所以发出了啪的一声。 沈北意就把手缩了回来，假装无事发生，道歉，“对不起，我忘了小孩子不能摸头来着。” “王思涵。”盛醒叫了声王思涵的名字。 “你别吓他。”沈北意用胳膊撞了一下盛醒。 “不是吓他，是在教他懂礼貌。”盛醒坚持。 小孩子年纪不大，却很会察言观色，见盛醒的表情有些淡，知道盛醒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王思涵又看了眼闯进他哥哥家里的女生，心里尽管有些不情愿，犹豫了一下，还是很低声说了句姐姐对不起。 沈北意笑眯眯道：“没关系。这不是闹着玩吗？” 王思涵气鼓鼓地往回走，他一点也不想接受沈北意的原谅。 “盛醒，你把家里的杯子放在哪里，给你朋友倒点水喝吧。” “妈，厨房不在那里。”盛醒叫了女人一声，给她指了一下另外的方向。 女人站在原地，“妈妈太久没来了，都有点忘记了。这房子你还住得惯吗？当初要让你爸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你不愿意，上学会很远吧。你每天怎么上学？跟初中一样骑车吗？还是坐公交车？” “公交车。还好。上学时间不是很紧。”盛醒回答的时候每个字都很清晰，像是为了让人听清自己。 “厨房是那边是吗？我去给你朋友倒杯水。最近忙得记性不太好。” “你也注意点休息，家里不是有阿姨，让她多帮你做一点。” “也不能都靠阿姨，那边是厨房是吗？” 看得出来盛醒的妈妈对这个房子的结构不是很熟悉，盛醒说了一遍的东西她没记住，在一旁听完两个人对话的沈北意站起来说：“阿姨不用倒水，我其实不渴。” “那你想吃点水果吗？盛醒，家里有没有零食？你这个朋友喜欢吃什么？经常在一起的话应该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口味吧。你去找找。” 沈北意看出女人的局促，也说了个不用，“其实等下就吃饭了，我要是吃零食我妈妈该说我了。”沈北意又撒了个谎。 “不然还是喝点什么吧。” 话题又兜了一圈回到了原地。 沈北意：“......”不怕社恐，就怕社恐硬要当社交达人。 这么一比较，盛醒还挺厉害的，起码处理事情不会让别人感到尴尬。 沈北意求救一般看向盛醒，想让盛醒救救她，一直情绪很淡的盛醒接触到她的眼神，低了下头，沈北意有些抓狂——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给她倒点橙汁。” “不用，我自己倒就行。”沈北意忍无可忍，站起来跟着盛醒进了厨房，看了眼客厅，确认盛醒妈妈没跟进来之后，握拳锤了一下盛醒，“你很喜欢看别人出糗啊。” “就还好。”盛醒不是很有诚意。 看盛醒拿出大瓶的橙汁，沈北意瞄了眼冰箱里摆放整齐的橙汁，怀疑自己看错了，又把冰箱打开了点，点了点数量，看向盛醒，“你怎么买这么多。喝得完吗？” “你不是说很好喝。” “好喝你也不能喝这么多，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盛醒从柜子里给沈北意拿了个杯子，沈北意踮脚看了一下柜子里一排差不多的杯子，才发现自己的杯子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瓷杯的外面用黑色的线条勾勒一圈，沈北意摸了摸线条，好像是画上去的。 “原来我在你家还有专用杯子。”沈北意把杯子看了看，“上面是什么。” “马克笔画的。” 沈北意有些无语，“我是问你上面写的是什么。” “随便划的一道线。” 沈北意哦了一声，“那我是高估你了。我以为是写的什么英文，你这圈圈勾勾的，还挺有艺术感的。” 盛醒给她倒了半杯橙汁，沈北意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一回头看到了正用幽怨眼神看着她的弟弟，不知道看他们看了多久，她晃了晃杯子，“你想喝吗？” 王思涵的嘴很明显地瘪了一下，看向沈北意旁边的盛醒，“哥哥都不给我倒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