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混战后,驿站被烧掉了一大半,刺客几乎死光。 所有人挤在还算完好的几幢房屋内,稍作休整。 先灭刺客,后灭火,着实将大家累得不轻。 “大人,这损坏的货物要怎么算啊?” 藏在各种的商人终于露头,纠缠着李怀川喋喋不休。 “这可都是上等的布料和皮子,奉圣上旨意前往西塞贸易的,您看看,这都给毁了。” 领头的商人捧起一把黑灰,作势撒在地上。 他脸色难看,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再跟上来的话,把你同刺客一起处置。” 冰冷的话语响起,如寒冰般渗人。 他走到沈知意面前,先是简单行了个礼,随后说道:“殿下,后街女子的尸身毁了,看不清面貌了。” 她微微一怔,说道:“她是我的恩人,厚葬吧。” 李怀川心中郁闷,后街女子的身份不明,一切变得越发扑朔迷离了。 于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殿下,有几名刺客还等您去处置呢。” 他意味深长一笑,静等她的反应。 她自知逃脱不掉,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抹掉李怀川对自己的怀疑。 轻轻抬起手臂,望着他略带内疚地说道:“望公子见谅,我实在太累了,起不来了。” 李怀川此时正得意,想看她如何接下这一招。 于是飞奔上前将其扶起,嘴里还念叨着:“殿下当心。” 两人慢慢往关押的房屋走去。 房屋内,两名刺客身受重伤,已经半死不活了。 却还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貌似在等什么人。 直到沈知意双脚踏入这萦绕着死气的房间。 其中一名刺客高喊:“杀掉这个孽种!”竟然挣扎着想要爬起。 但他的双臂早已折断,不过是苦苦挣扎罢了。 李怀川见此凑上前去,捏住地上那名不安分刺客的下巴,仔细问道:“她是谁?”指向沈知意。 “还有,谁人派你们来的?” “呸!”刺客挣脱掉他的手,讥笑道:“不过一个孽种,也是你们的公主?” “你确定她就是你们要找的公主?”他不死心,再此捏住刺客的下巴,强行让其看着沈知意,“看清楚再说!” 刺客眼周红肿,双眼充血,反复合眼企图抹掉眼中的模糊屏障,嘀咕道:“看不大清啊。” 她猛地蹲坐在地,模仿刘采儿的神态,低声抽泣道:“你们这群混蛋,杀了我父亲,害死了我母亲,还有我的幼弟,到现在生死不知!” 刺客听到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一母同胞的幼弟,已经被我们拿来在沼泽地里面垫脚了。” “现在,应该早就断气了吧。” “你……”她虽不是真正的刘采儿,对这个男孩也并无感情。 但听到此般话语,还是格外的愤怒。 她不明白,面前的男人如何笑着将一条人命说得如此轻贱。 李怀川也听不下去了,“啪啪”给了地上的男人两个耳光。 男人继续嗤笑,说道:“想必你就是那位驸马爷吧?” “这还没入洞房,就知道心疼老婆了?” 她诧异地看向李怀川,张口问道:“他在说什么?什么驸马爷,什么老婆?谁是你老婆?” 地上的男人咯咯笑了起来,对着她说道:“你父皇钦点的,你的夫君……” “他!”她指着李怀川,不禁喊出了声。 她直直盯着李怀川,心中的苦楚无处诉说,这家伙心思缜密,以后如何同他长相处? 怕是,没过多久便会露馅吧。 还有,这还没入京城呢,婚事就定了,太草率了吧! 看来这公主也不好当啊。 如果是真的刘采儿,她愿意抱着这块冷石头过日子吗? 地上的男人继续发声:“兄弟,这孽种的姿色不错,当真便宜你了。早知道哥们就先替你尝尝了。” 李怀川面容阴冷,从腰中抽出折扇,俯身又抽了男人两巴掌。 不过这一次,他下手有些重…… 男人咯咯不停地笑着,吐血而亡。 他内心毫无波动,面无表情地走向另外一位,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黑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