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整个盒子也装到了耳饰中。 顾安再环视着这个屋子,因为几个月没有主人的存在,已经落了不少灰尘,他从前最喜爱的书柜亦然。 “我要走了,我不会再回来了。” 雪愈来愈大了,顾安再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呵出口气。 月光却忽然照在他的身上,他抬起头,向上看着。不知是哪里起的风将云层吹散了,大雪也停了下来。 一个白衣青年撑着伞,悄然而至:“你要去哪?” “是你。”顾安再盯着他伞下的脸庞,认出了他的身份。 “所以你要去哪?”青年微微一笑,皎洁的月光洒在伞上,倾泄下来。 “这与你无关。”顾安再不再停留,朝着另一个方向抬起了步子。 “你怎么不问问我来做什么?”青年见状,也抬着脚步,跟在他后面,但不等顾安再开口,他直言道,“我替你大哥给你送封信。” “我大哥。”顾安再没有停下脚步,“他早就死了。” 青年仍旧跟着他:“他和你约定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 “他不肯告诉我,但他…”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安再就扔掉了伞,转身揪住他的领子。 他比这个青年要矮许多,他只是个才十五岁的少年。 “你,他,你们知道顾家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你们做的事有多么愚蠢吗?”他终于愤怒得像一个少年。 青年将他的手扯开,力道轻柔却不可抗拒:“我原以为你会一直冷漠下去。” “就像顾止书一样吗?”顾安再仰头看着他。 “止书不是冷漠,他只是无法改变太多。”青年微微低了低头,却是换了个话题,“你找到了吗,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的意义,不是你给我定下的吗?” 青年弯了弯唇角:“不是我哦,我只是告诉给你罢了。”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就连我自己的意义,也是被定下的。” 似乎是不想再多言,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顾安再:“信给你,看或是不看,都随你。” 顾安再盯了那封信许久,还是伸出手收下了。 “你是要去哪?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见他收下了,青年又开始重复起来。 顾安再已经往前走了几步:“与你无关。” “以你现在的修为,就算学了很多道术,也弱小得可怜。”青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你可不能死啊。” “所以他们可以死?” “…我又不是天,我不能决定他们的生死。”青年顿了顿。 少年第二次停下脚步:“可你明明有那个能力!” “你不能救所有人,这是规则。”青年将手指比在唇前,“嘘,别让他听到了。” 顾安再一把推开了他,转身就走。 “别走这么快啊,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呢,有了这个你可以放心地行走在这个世界。”青年也不生气,手心中的光凝成了一个玉坠。 顾安再头也不回,一路往前走着。 青年也不再言语了,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雪又下了起来,冷风刮过少年的身体,他裹紧了身上的衣裳。他早不会感到寒冷了,这是青年搞的鬼。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就是想把这个给你。”青年一脸无辜。 “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顾安再从他手中抓起玉坠,丢到了自己的储物耳饰中。 “玉坠也可以储物,你那个耳饰我刚刚帮你修了一下,它快坏了。”青年挑了挑眉。 “…快坏了吗?” 青年打了个哈欠:“…是啊,世间万物哪有长存不灭的道理?玉坠是我用规则碎片做的,倒是能长久地储存东西。同时配合它使用道术,会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它也能帮你存点平时不用的灵力…” 他喋喋不休地讲着,顾安再却也认真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也明白这玉坠确实是好东西,自己带着它走,会好很多。 “好了,就这些,不用谢我。这都是你应得的,别忘了你要做的事情。”青年又打了个哈欠,似乎很累,“你早点看那封信吧,再见。” 他随着风雪,如来时一样消失了。 少年愣在原地,太久没有生灵和他说话,和这个是顾安再的人族说话了。 他回过神,继续往前走着,找了个避风的枯木,一手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