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理盯着山羊人看了一会儿。 “我是有哪里表现得很好说话吗?”她略微疑惑地说,“还是你觉得,你已经抓住了我的把柄?” “我没有这个意思。”山羊人语气谦逊,“这只是我的请求。” “你别请求了,我不接受。”郁理摆摆手,“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没义务为你做这些。” 山羊人:“你也说了,他现在的装扮,可能出不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郁理无所谓地说,“出不去我就自己一个人走,我也不是非要你那一万寄养费。” 一万,说到底也就是出两次外勤的钱,更别说她也快发工资了,还真没这么缺。 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山羊人也没办法。 房间里安静下来,半晌,山羊人缓缓出声:“再加一万,如何?” “什么一万?”郁理瞥了他一眼。 “寄养费,再加一万。”山羊人说道,“即便我提前去接它,费用依然不变,不会扣减分毫。” 这还差不多。 郁理终于笑了,并友好地向他伸手:“很高兴我们终于达成共识。” 山羊人看着她,却没有伸出手。 大概是在不爽。 郁理耸耸肩,正要将手收回去,山羊人突然咬下手套。 接着,他用那只苍白冰冷的手,慢慢握住郁理的手。 郁理想起他手心的獠牙和舌头,下意识便想将手抽回去。 但山羊人却用力握住了她。 他的手心没有裂开长缝,也没有伸出温热的舌头,只是一如既往地冰凉。 很快,他松开了郁理。 郁理:“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山羊人低沉地说,“只是简单的触碰而已。” 说完,他重新戴上手套,微微侧身让开道路。 “请吧。” 郁理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消褪的猩红色。 她毫不怀疑,在刚才那一刻,山羊人可能对她产生了某种欲望。 可能是杀戮欲,也可能是食欲。 看来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擅长忍耐。 郁理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从他身前走过,来到床边。 俞浮正被触手缠成一团,见她走近,不由眨了下眼。 郁理问他:“我现在松开你,你会攻击我吗?” 俞浮声音冷涩:“我会吃你。” 郁理:“……” 她扭头看向山羊人:“要不你先让服务员送点吃的给他?” 山羊人神色不变:“如果它需要的话。” “肯定需要吧。”郁理说,“毕竟饿了这么多天。” 山羊人没再出声,转身给前台打电话。 “好了,吃的很快就送来了。”郁理将目光转回到俞浮的脸上,“现在你跟我去换衣服,不准咬我,听 见没有?”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没有再伸手指。 俞浮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算了,先带进浴室再说。 郁理松开触手,拉了俞浮一把。 神奇的是,俞浮并没有像攻击山羊人那样凶猛地攻击她。 他甚至算得上乖顺——没有甩开郁理,也没有咬她,只是任由她牵着自己,一声不吭。 他似乎不太适应人类的身体,走起路来有些重心不稳,几次差点摔倒。 郁理不得不用触手扶住他的肩膀,以防他把自己也扯下去。 山羊人静静看着这一幕,眸光深暗闪烁。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俞浮突然抬起腿,毫无预兆地踹了他一脚。 山羊人面无表情地避开了。 “可惜。” 郁理真情实感地感慨一句,然后拿起桌上的纸袋,牵着俞浮走进浴室。 她关上了浴室的门。 山羊人站在原地,瞳孔变细,头顶的犄角若隐若现。 但他很快便压制了下去。 * 在换衣服之前,郁理想让俞浮先洗个澡。 因为他刚从水箱里出来,所以身上还有淡淡的海水味。 郁理指了指花洒,问:“你会洗澡吗?” 俞浮盯着她:“教我。” 郁理发现他比年年的受教育程度更低。 但他明显比年年的年纪大。从外形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