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特地翻出一条不用的床单,将其铺在沙发上,到时候无论是清洗还是扔掉都很方便。 除此之外,郁理又让乔越西准备一大盆清水放在屋里,盆的直径很宽,足够她用触手携带白夜在浴室和书房之间往返穿梭。 最后,她让年年吐出一些蛛丝,将窗户之间的缝隙填补得严严实实,连一丝风都无法透过。 “这样就不会有蝴蝶钻出去了。”这是郁理的原话。 就这样,经过一番充足的准备后,白夜终于搬进书房。 郁理赶在控制局下班之前给夏楠打了个电话。 “请假?”夏楠的声音隐有担忧,“是生病了吗?” “是病了,但不是我,是我的小表妹。”郁理张口就来,“她刚拔完牙,半边脸都肿了,现在只能吃流食,我得在家里照顾她。” “这样啊。”夏楠松了一口气,“那三天够吗?” “应该够吧?”郁理说,“要是不够的话我再跟你说。” 夏楠:“好的。那我先帮你申请三天,不够提前通知我。” 郁理:“好,谢谢你。” 请完假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郁理走进书房,关上门,一转头,发现白夜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他只开了一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他苍白的肌肤。他穿了 一身休闲舒适的长袖长裤,周围聚集着零零散散的蝴蝶,这些蝴蝶落在他的脸颊、锁骨、脚踝,翅膀不断颤动,鳞粉像晶莹的萤光簌簌落下。 和白天时相比,他身上腐烂的地方明显更多了,分食他的蝴蝶也更多了。 速度快得有点惊人。 “结束了吗?”白夜抬起头,侧眸看向她。 “结束了。”郁理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小表妹拔牙,是不是很合理?” “谁是小表妹?”白夜饶有兴致地问,“乔越西,蜘蛛,还是那条蠢鱼?” 郁理淡定回答:“你。” 白夜:“……” 郁理走到他面前,微微低头,仔细端详他的脸。 短短半天,他脸上腐烂的面积已经从拇指扩大到手心那么大,十几只蝴蝶紧紧围绕着这一片皮肤,遮盖了下方的腐肉。 虽然很诡异,但不可否认,现在的白夜有种腐败的、绮丽的、近乎死寂的美感。 “要摸摸看吗?”白夜忽然出声。 “摸哪里?”郁理有点没反应过来。 白夜没有回答,而是握住她的手,慢慢伸向自己的脸。 可能是因为他的生命正在走向衰败,他的体温也渐渐低下来,和郁理差不多。 不同于其他男性,他的手指格外修长,指腹柔软,指骨弧度优美,三两只蝴蝶落在他洁白的手背,美得犹如一件艺术品。 郁理以为自己即将摸上那些腐烂的皮肉。 然而,下一秒,她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只蝴蝶的翅膀。这只蝴蝶是深蓝色的,和白夜的翅膀颜色很接近,薄薄的一层,鳞粉极细,在她的指尖反射出粼粼微光。 郁理眨了下眼:“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摸你腐烂的部分。” “那也太疼了吧?”白夜轻笑,“不过,你要是想摸的话,我也可以忍受。” “真的?”郁理问道。 白夜:“当然。” 郁理盯着他,手指慢慢向腐肉伸去。白夜神色从容,非但没有半分紧张,反而还将蝴蝶拨开,让她更容易触碰自己。 “算了。”郁理忽然停下动作,“我又不是虐待狂。” “是么?”白夜意有所指,“你上次在这里拷打那只山羊的时候,好像没有体现出这一点。” “我那是必要手段。”郁理十分坦然,“难道你很同情他?” “当然不。”白夜轻声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违背你的意志。” 总觉得……这家伙的态度和往常不太一样。 难道腐烂期会让心态也发生变化?还是说他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 郁理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白夜:“怎么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郁理像个望闻问切的医生,严肃地询问起病人的情况。 “嗯?”白夜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怎么了?” “你要是 实在忍不了,可以让乔越西放点血。” 郁理说,“反正你也不出去,稍微麻醉一下不会有什么影响,还能选择局麻。” 白夜笑了:“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