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晨光熹微,天气日渐宜人。 公主府宁静安逸,平日里也没什么外人打扰,这对易梦诗来说,确实是一个养病的最佳之地。 虽然长公主亲口吩咐过,她可以安心地在这里住着,不要有太多负担。 可易梦诗依旧不忘自己的身份,每日晨昏定省,一次不落。 “你的身体比本宫还差,还来伺候本宫……” “长公主是君、是长,臣媳是臣、是幼,理应如此。” “难得你一片孝心,本宫都知道,你今日的药喝了吗?感觉如何?” “回长公主,已经都喝了,感觉好很多……” “以后就和熠儿一样,唤我一声母亲吧。” 易梦诗还在服侍长公主更衣,却忽然听到她这么一说,手上的动作也迟缓了一些。 “嗯?怎么了?有何问题吗?” “不……不是……”易梦诗有些惶恐,但这既是长公主的恩典,她也欣然接受。 “明日我会请李太医来给你诊脉,看看你最近在公主府调养的如何。” “是,一切都听母亲的,母亲安排便是。” 长公主套上那茶色牡丹锦,微笑着拍拍她的手,以示对她的关怀。 自从易梦诗留在长公主这里,公主府多了一个人,长公主也有了伴儿。 她们婆媳相处得极是融洽,易梦诗会常来陪长公主说话解闷,而她的饮食起居都由专门的人负责,公主府的奴仆都是来自宫中,服侍的水平自然比一般的下人要高。 长公主还特别请来了宫中优秀的太医为她治疗,还有那调理的药膳也都是最好的。 为了让她专心养病,长公主还挡掉了那些来公主府探病的人。 当然,只有亲人可以探访,其他的人则被长公主推掉了,理由是世子夫人尚未痊愈,不宜面客。 而易梦诗住在公主府的这些日子,韩熠每日都来,他一来就是半天,除了不留宿公主府,他是雷打不动地日日过来给长公主请安。 他面上虽是请安,但实则是来看望自己夫人的。 “那孩子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他天天来请安,坐了就走,但都是为了见你,想关心你,又不敢问,怕你还在生他的气。” 莲花池里已经生满了数朵莲花,易梦诗正对着那满池的莲花发呆,便突然听到长公主的声音。 她循声抬头,长公主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母亲……” “那孩子从小就没人管,我和他父亲分两头过,我一个人在公主府,而他虽在他父亲身边,可他父亲还有其他家人,说来惭愧,我们做父母的,从未关心过他,也从未疼爱过他……” 长公主微微抬首,仰望着前方的那一片云,娓娓道来。 她眉头紧蹙,似在回忆过往。 “韩熠一出生,我就交给他父亲养育,我有我的公主府,韩宗有他的襄国公府,我们两个分开,就注定了韩熠没有一个完整的家。那孩子是在不完整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而他又是一个男人,所以在他男人的本能里,爱便是占有和掠夺吧。” 长公主说完后对着天空长吁一声,然后回过首来,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她,妇人拉起她的手,面色沉重,轻喃道:“你就原谅他吧,好吗?” 易梦诗沉着色,她只默默地望着长公主,却不说一句话。 她没有立马表态,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做下决定。 如果一个人犯错了事,那么容易就被原谅的话,那受害者所承受的苦难,又有谁来抚平? 她不想就这么原谅他,至少现在还不能原谅。 长公主见她沉默,也明白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她也没有强求易梦诗,而是多给这两个孩子一些时间。 或许时机一到,便能水到渠成了。 “梦诗,你的身子好点了吗?” “我们听说世子夫人您中毒晕倒,都吓了一大跳。” 易梦诗的身体虽没有大好,但多少还是能见人了。 今日方有思和蒋雅文特来公主府看她,她是有点小意外的,但更多的是喜悦。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亲朋好友见面了,她们今日前来,她不晓得有多开心。 “好是好了,但余毒未清,有的时候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的,人也提不起精神,其实没什么,但就是感觉不舒服,可也寻不到究竟是哪儿不舒服。” “你呀,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