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已决,只好领旨谢恩,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留下皇上坐在原地忍俊不禁。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苏文和不停地数落着自己的女儿,在家口无遮拦也就罢了,怎能对着皇上还胡说八道。 苏晓月一听自己又要去上学,浑身的力气都泄了下去,整个人无精打采地支着脑袋坐着挨骂。 苏文和见她不回嘴,心中竟还觉得有些无趣,念头一动又突然想到今日面见庄妃的事,急忙询问女儿:“庄妃娘娘没有为难你吧?她待你如何?” 苏晓月脑海里回响起那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猛地打了个冷战。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神神叨叨地说道:“她倒是没有为难我,但我不知为何,总想抄起家伙打她。” 栖霞宫中。 躺在贵妃榻上的庄妃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身旁等着伺候的太监李福海谄媚着笑道:“娘娘万福,定是二皇子殿下念着娘娘呢。” 庄妃想到儿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青葱玉指虚点着李福海:“你呀,就是嘴甜。” 李福海连忙跪倒:“娘娘明鉴,奴婢说的都是心里话。” “好了,起来吧,本宫知道你最是忠心。” 庄妃似乎想到了什么,凝眉问道:“那神官的事,可都处理干净了?” “娘娘放心,奴婢早料理妥当了。他倒是心思深,直接一头撞死想换他一家平安,娘娘,用不用奴婢斩草除根...?”李福海面色阴狠。 庄妃摆弄着自己的帕子:“他家人对此事一无所知,倒也不必。他这一死,反倒说服了天下人,也算为本宫尽了忠,本宫最是看不得那些个家破人亡的场面。随便找个由子给些钱财,悄悄逐出京去吧。” “娘娘真是心善,奴婢自叹弗如。” 李福海复又问起:“此事...要不要知会殿下?” 庄妃瞪了他一眼:“这些事情瑾瑜不需要知晓,你可将嘴给本宫闭严了,若是被他知道半句,仔细你的小命。” 李福海连忙拜倒:“娘娘,奴婢知错了。娘娘一心为了殿下,奴婢也是深受感动,才想让殿下知道娘娘的苦心,娘娘责罚奴婢吧。” 庄妃倒没有真的怪罪他,她感慨道:“瑾瑜只要安心地做个光明正大的好皇帝便是,其他的,由本宫这个当娘的来替他做。” “娘娘真是一位好母亲。”李福海都自觉有些羡慕二殿下。 “呵,父亲心中只有大哥,皇上只惦记着那个林家,除了本宫这个当娘的,谁来心疼瑾瑜呢?自己的儿子不关心,成日巴巴地追着人家的儿子跑,不过是回乡祭个祖,皇上竟将金羽卫都派了去护送那个小畜生,这是防着谁呢?这不就是防着本宫吗?” 庄妃越说越气愤,手里的帕子都搅成了一团。 李福海不敢吭声,只是习以为常地默默听着娘娘心中的怨怼。 庄妃继续恨恨地说:“还有那个宋西固,不过是曾在皇后身边养了几天,真以为自己是嫡长子了?他也配跟瑾瑜争太子之位吗?今日本宫设好的局,原本以瑾瑜的魅力,三言两语便能拿下那个小丫头,他偏偏要来坏本宫的事。” 说到这里,李公公有些担忧地问:“娘娘,奴婢有一事不解,太子之位多年悬空,皇上当真能只因这女子就下了决心吗?” “李福海,你不了解他,他心中只有两样事。” 庄妃突然有些感伤。 “那便是林后和天下。一样已经没了,但凡有一丝抓住这天下的机会,他都绝对不会放弃。” 李福海倒是真的心疼这位娘娘。 这是爱得多深才能将那人看透,又要伤得多深才能去算计他的心。 “娘娘定会心想事成,奴婢甘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福海有些动容,诚恳地表了忠心。 庄妃抛去心中那些没用的情绪,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福海。 “该是瑾瑜的,一样也不能少。” 马车一路疾行回到苏府,一下车苏晓月便一阵风似的溜回了自己的院子,苏文和想要再唠叨她也没抓住人,只好作罢。 皇上赏赐的府邸很大,选院子的时候,苏晓月为了少挨骂,特意选了离她爹最远最偏的,苏大人想找她都觉得麻烦。 她一进院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暮色将至,晚霞映红了半边天,背阳的一面已经开始有些影影绰绰的辨认不清。 但借着夕阳的余晖,苏晓月还是依稀看到花园的石凳上似乎坐了个人。 苏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