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构陷陶先生和苏晓月有首尾?”康穆清终于反应过来。 “此时只怕已快事成了。”文莹心情大好,言语间都带上了几分得意。 此事她谋划已久,上次柳如玉无心的一句话,她却放在了心上。 是了,若是能证实陶章与苏晓月有私,岂不是一箭双雕。 毁了苏晓月的清白不说,那榜首之事虽已定下,但众人心中也会含糊。 自己受此奇耻大辱,努力多年未果,到头来却在二皇子眼中成了笑柄。 此仇不报,她绝不甘心。 陶章的往事并不是秘辛,她稍加打探就知晓了详情,只差让他二人共处于一处。 她本欲在书院下手,没想到这些日子陶章一改往日的习惯,见到苏晓月就躲,实在没有机会。 文莹正欲死心,却得了这个出游的消息。 她心中甚喜,若是让宋瑾瑜亲眼看见,这二人在他的别院中私通,岂不快哉! 她跟柳如玉一拍即合,定下此计。 趁着众人吃喝,她便找了个由子悄悄溜了出来,将别院的布局牢记于心。 她先以苏晓月的名义将陶章引到那偏僻的房间,在备好的茶水中下了药。 又仿着陶章的字,给苏晓月递了字条。她怕事情出了岔子,还特意串通了与苏晓月不相熟的同窗指路。 那药是她托人买来的,是民间百姓配牲口用的烈性药,将他二人关于一室,保管让那苏晓月不死也要脱层皮。 康穆清闻言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声音有些低沉:“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不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吗?” “无凭无据,郡主若是想要追究,我自有法子脱身。”文莹并不惊慌。 “何况...郡主只需坐享渔翁之利便可去掉劲敌,夺回二皇子的心,文莹不觉得郡主有什么理由不做此事。” 小郡主又沉默片刻,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你要我如何配合你?” “郡主只需在这房中坐上一炷香,而后去寻那苏晓月,将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我明白了。”康穆清点点头,似乎用尽了身上的力气。 “我还有一事...想要问你。你为何如此痛恨苏晓月?” 文莹浅笑道:“郡主殿下,您生来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自是不能明白,这世上的许多东西,是要主动去争抢的。 我并不如何恨苏晓月,只是我若不去抢她的,她便抢了我的。 即便她并非自愿,我也不能放弃我的机会。殿下说是吗?” 她似是动了真心,竟真跟康穆清解释了起来。 文莹的房间离她们不远,说完便回房去了,只等着事发。 她走后,小郡主坐在桌前,怔怔地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干果碟子出神。 碟盘很是精致,清透的琉璃盘子,滚着花边。 这盘子可真好看。 这也是瑾瑜哥哥精心给苏晓月准备的。 只要有她在,自己就不会被看见。 争抢...吗? 在此坐上片刻,苏晓月的一生就毁了。 只要她消失了,瑾瑜哥哥就是自己的了。 多容易啊。 可是... 康穆清攥着那被她揉成一团的字条,被手心的汗水浸湿,那字都有些晕染开来。 她猛地站起身来,冲了出去。 康穆清此生都没跑这么快过。 她提起碍事的裙摆,在家中精心打扮许久梳得发髻也散乱开来。 同苏晓月一起去集市上买的步摇掉在地上,被她跑过踩得粉碎。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像是着了火,喘气都疼得厉害。仍不管不顾的向前院跑。 可是她相信我。 可是她保护过我。 她不是我需要算计陷害的敌人。 她是我的朋友。 我唯一的朋友。 她慌不择路,一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林铮诧异地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泪水的康穆清。 “郡主这是怎么了?” 她呜咽着说不出话。 碍事的泪水让她双眼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只听出了林铮的声音。 她想解释,想让他去救救她,不管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