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苏晓月早就听小郡主说过不知多少次,宋国的宫宴如何隆重热闹。可真当亲身经历时,只觉比想象当中更加盛大。 珍馐美酒数不胜数,轻歌曼舞窈窕动人。觥筹交错,恣意欢谑。 云国来使中并无女眷相随,是以妃嫔这边只是走走过场,以庄妃为首同臣子们的家眷小聚罢了。 庄妃摆出一副同苏氏相谈甚欢的样子,旁若无人地与她话着家常。 面对庄妃的示好,苏夫人只表现的受宠若惊,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岔开话题,并不愿多谈二皇子与苏晓月的事。 庄妃心中有些不悦,在她看来迫于形势将太子妃之位给平平无奇的苏晓月已是便宜她苏家了。 没想到苏家竟如此不识抬举,一个两个都如同躲着洪荒猛兽一般逃避这个殊荣。 但她并未多言,仍表现出与苏夫人相见恨晚的样子。 众位夫人们本欲展展功夫,企盼能入得了娘娘的眼,此时眼见算盘落空,都有些食不知味。 当然,本来这种宴会也不是真邀人来品尝佳肴的。 不过苏晓月显然不这么想,她实在闲的无趣,又被那桌上各式的点心吸引,便趁人不察一块一块的往嘴里塞。 她吃得正开心,突然有宦官来言皇上召苏晓月觐见,在座众人皆是一愣。 虽说如今男女大防已不那般苛刻,但也没有这样在宫宴上公然召一女子上正殿的。 苏夫人尤为担心,她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生怕是她又惹下了什么祸事。 苏晓月也是一头雾水,自己最近好似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康穆清闻言倒是大惊失色,对着苏晓月挤眉弄眼,连连暗示她今日见到那位云国大皇子云翳的事情。 苏晓月举棋不定地看了庄妃一眼,后者也有些吃惊,但皇上召见岂能拖延磨蹭,只让她快快跟着去了,莫要失了规矩。 苏晓月心道怎么也是在宋国境内,难道皇上真的会为了一个他国的皇子为难自己的子民吗? 以她对皇上过往的印象,倒是觉得陛下十分通情达理。不过事已至此,胡乱揣测也没有意义。 她跟着领路的太监到了正殿,等待那人先去禀报,听得宋帝宣苏晓月入殿,这才挺起身,袅袅婷婷款款入内。 苏晓月一出现,众人的目光就聚集在了她身上。 原本还在交谈的群臣顷刻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他们并未听见宋帝先前将苏晓月召来的命令,纷纷不解为何会有一个姑娘在此。 苏文和的品级不高,正在殿末与身边的同僚寒暄,突见女儿心中一紧,冷汗便流了下来。 没听说月儿最近闯什么祸啊,她这是又将谁给打了?怎么都直接宣到大殿来了?看来此事不小,这可如何是好... 且不论苏文和如何在心中打鼓,苏晓月依着规矩拜见圣上,又得了免礼平身的令,站在一旁好奇地偷偷打量。 正殿自然比女眷的偏殿要恢宏许多,见她入内原本献舞的宫人都停了下来,宋帝大手一挥便退了下去。 皇上面色有些不虞,下首的两位皇子也是肃面而坐。 那位云国的大皇子倒是兴致高昂,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翩翩而去的宫人们,不怀好意。 他身旁坐着一位男童,看着比三皇子也大不了两岁,十岁左右年纪。倒是彬彬有礼规规矩矩地坐着,举止有些老成。 见云翳表现的如此傲慢无礼,宋帝的脸色更加阴沉,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苏晓月,这位云国的大皇子殿下先前说,你对他心生爱慕,在使团入京时便盯着他看不舍得移开目光,可是真的?” 宋帝质疑地看着苏晓月,不悦地问道。 苏晓月闻言像活吃了一只臭虫一般,目瞪口呆又直欲作呕,这人是没长脑子吗?自己当众那般羞辱他,他竟觉得这是心生爱慕? 她压下心中的不适,直言道:“回皇上,全京城的百姓都可替臣女作证,臣女当时并没有对大皇子有任何惹人误解的暗示,不知殿下何出此言?女子清名岂可儿戏?臣女心中万般委屈,请陛下替臣女做主。” 宋帝面色稍稍缓和,虽说苏晓月行事有些莽撞,但他也不信她会当街就对人示爱,再怎么也是个世家小姐。 他点点头,对着云翳道:“既然是大皇子误会了,还望你不要再四处多言,我宋国女子将声名看得甚重,如此实在不妥。” 云翳哈哈大笑道:“贵国如此重视女子地位,实在是令我意外。既然是我误会了,我向苏小姐道歉。”说罢端起酒杯,对着苏晓月虚敬一杯,将杯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