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月与三皇子说明来意,他倒是不如何为难。 今日一早宋帝就来了消息,要宋珏诚也跟着去玩玩。 昨日在云国面前露了脸,自然多多展示自己的儿子们才是做父亲的私心。 既然本就允许带女伴前去,那么以他现在正得父皇喜爱的势头,带两个姑娘前去不是难事。 宫里虽大,但也实在没有太多有趣的玩意儿。 索幸除了老实本分的云畴,他们三人都是活泼爱闹的性子,说说笑笑小半天就过去了。 宋珏诚被宸妃宠的紧,对男女大防也没什么概念,用过午膳就和小郡主靠在一起打着盹儿。 苏晓月早上起得晚,此时也不困,便和云畴一起坐在院子里说着闲话。 “我看你年岁也不大,倒是严于律己。”苏晓月笑嘻嘻地打趣云畴。 在她看来,他不过也就是个孩子。但他一举一动都规矩得很,三皇子不叫他陪着玩,他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书。 云国人历来奉行随心所欲,听闻就是在那宫中,人们也不必恪守规矩。 像他这样有板有眼的人,被当成异类也不奇怪。 云畴也没接触过太多人,能与他这样善意地聊天的人更是极少,他一回话就忍不住要脸红。 “我自幼苦读诗书,总觉得书本浩如烟海,我短短一生的时间远远不够涉猎。 往常在宫中还要干活,在此处能吃饱穿暖,还不需做工,我已十分知足,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用来读书才好。” 他羞涩地讲述起自己的过往,却并不以此为耻,说起被欺辱的时光也是轻描淡写。 “你堂堂一个皇子,还要亲自动手干活?”苏晓月十分诧异。 云畴微微一笑,异常白皙的脸颊被明媚的阳光映得近乎透明。 “苏小姐,你怕是不太知晓。云国最不缺的就是皇子公主们。 父皇子嗣众多,单单是宫中数的过来的儿子就有数十个,更别提还有私访时流落民间的,女儿们更是数不胜数。 甚至有些孩子,一生下来还没睁眼,父皇若是心情不佳,就直接扔了喂狗的。 我不过是做些苦活,能有口饭吃,活到今日,已是十分幸运的事了。” 苏晓月目瞪口呆。一生下来就全凭心情给扔了?就是小猫小狗的若是病死了都令人心生不忍,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你父皇真没人性啊!”她直言不讳。 云畴被她的率直逗得直笑,竟也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当然也有些皇兄过得好。就像云翳大皇兄那样,武力过人的,自会受到百姓们的追捧,父皇也会另眼相待。和我们这种活得还不如猪狗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说这些时脸上的笑意也没有淡去,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毫不在意。 苏晓月看着这个明明比宋珏诚大了两岁,长得却远没有他壮实的孩子满面笑容的形容自己猪狗不如,心中的酸涩难以言喻。 她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安慰他,他却猛地一缩,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头。 苏晓月抬起头,他那长衫本就不合身,衣袖褪去裸露出的那瘦弱苍白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满是鞭痕。 有些已经痊愈发白,有些却是鲜红的还渗着血,一看就是不久前才打的。 他护住自己的动作实在太迅速又自然,一看就是被打惯了。 苏晓月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那触目惊心的疤痕,一时语塞。“你...” 云畴这才反应过来苏晓月没有恶意,有些羞臊地挠了挠头。 他拉过衣袖盖住手臂,也不在意上面会不会蹭到血迹和伤痕,布料划过伤口的疼痛已经令他麻木,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对不起啊,苏小姐。吓到你了吧?”他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笑意不达眼底,也不让人觉得温暖。 苏晓月心里乱麻一般,越来越觉得恼怒。 她看着满面讨好的云畴,怒道:“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云畴吃了一惊,他有些不解,又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他眼睛弯弯,又露出那种小动物乞食一般的笑容道:“苏小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已不是他能控制的情绪了。 这是他求生的本能。 只有笑脸迎人,才能少挨些打,才能活下去。 苏晓月怒不可遏,她冲进屋内一巴掌拍醒呼呼大睡的宋珏诚,拉过他就要他亲自去太医院拿些伤药来。 不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