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刚对您有所不满,您这就要出宫去,怕是...” 李公公想要劝她两句,庄妃大怒:“火都烧到本宫和瑾瑜身上来了,本宫哪还管他如何看?他要骂便骂,爱如何便如何!” 李公公只好应声去准备,还未出门去,庄妃犹豫片刻,又叫住他:“慢着!你还是差人给皇上去个口信,就说庄太师病了,本宫心系父亲身体,回府探望,晚间便回。”待他恭敬称是,她这才放下心来。 庄妃风风火火的出了宫,李福海左思右想,怕底下人说话欠妥,再加深了皇上对娘娘的偏见,便亲自去给皇上报信。 宋帝正独自闷着,好容易将母亲接回宫中,百忙中抽出一日,本以为能有个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团圆场面,自个儿却被赶了出来。 又听栖霞宫的大太监来了,顿时生了一肚子气,若不是庄妃作天作地,太后也不会跟他赌气。 他将李福海宣进来,刚听他说到庄妃娘娘出宫去探望老太师,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 他打断李公公的话,怒道:“她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太师都宣病多日了,也没见她焦急。哪天不能回府,非要赶在今天?在寿宴上大闹一番,晚膳的家宴也不来,她这是存心要朕下不来台吗?” 李福海不敢吭声,心中却为娘娘鸣不平。暗道这可真是不入圣上的眼,如何做都是错的。 他抱怨几句,又想着不来也好,免得到时候又说些酸话,叫太后不痛快。 宋帝与庄妃这些年,总是别别扭扭的。 毕竟不是他心甘情愿娶回来的,也不知何处常常瞧她有些不顺眼,一会儿嫌她太矫情,一会儿又嫌她太算计。 可到底很多年头了,林后死后,也就只有庄氏和宸妃陪着他在这深宫中孤独的过日子。 是以他也念着些旧情,许多时候都得过且过,还愿意在太后跟前为她说两句话。 又想着她到底生了个好儿子的份上,嘴里念叨两句,也就消了气。 他深知庄妃好面子,今日让太后当着众人一通训斥,怕是心里不好受,太师身子又不见好,心还是渐渐软了。 他脸色缓和下来,又对李福海说:“上回云国使团纳了许多上好的缎子,朕知庄妃喜爱那些繁复的花样儿,再去挑拣些合她心思的首饰,一道拿回去。母后年纪大了,在宫里也住不上多久,叫她莫要置气,还是得有个协管后宫的样子。” 李公公这才高兴起来,脸上的笑模样也真挚许多。 皇上见他倒像对庄妃有几分真心的样子,又出言安抚道:“她性子多变,又挑剔的很,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些年,倒是也不容易。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多担待点。” 李福海跪下真心诚意道:“奴婢这条命都是娘娘的,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幸事。” 宋帝欣慰点头:“你能这样想最好。” 庄妃回到府中,一听她大哥又不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火急火燎地就向庄太师的院子里去。 庄家势力盘根错节,老太师年轻时屡获战功,到老仍威望不减,现在虽无实职,但也是说一不二的地位。 太师府鲜少待客,旁人若没来过,怕不都以为是如何的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实际这里却朴素的不像话,乍一看来,还不如有些大臣的府邸精雕细琢。 庄妃皱着眉穿过幼时就有些褪了漆的回廊,老太师正在后院逗着鸟儿,忙得不亦乐乎。 他面色红润,生龙活虎,哪有一丝生病的样子。 见女儿难得回来,也没有如何惊喜,淡淡瞥她一眼,便继续自己手中的事。 庄妃虽然早知道她爹没病,但见他如此悠闲自在,还是有些气闷。 从小他便如此,气定神闲的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情,说打仗便打仗去了,如今说要交兵权,也没有看出半分不舍。 她皱着眉,张口便嫌弃道:“府中都这样老旧了,怎么不修缮一番?弄得跟个破落户似的,您老还有闲心在这逗那畜生。” 这鹦哥可是庄太师最近的心头好,自然舍不得别人说它半句不好,当即恼了起来:“贵妃娘娘难得来一次,老臣的破落府邸担不得您的贵足,回去便是,宫里处处金贵的很!” 庄妃从小嘴就不让人,父女俩一见面就掐架。 这些年过得无趣,脾气养得懒了些,近来事事不顺,倒是又泼辣起来。 她心气本就不顺,于是酸讽道:“爹爹没钱给家里补补漆,倒是有的是银子给大哥去青楼妓馆挥洒。 京中哪个不知晓,庄府的大老爷是有名的冤大头,一宿宿泼水似的给赏钱,消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