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国从前常有的款式,精美的玉兰花型,只可惜顶头的珠花似乎掉了一颗,一看就有些年岁,现在宋国已经极少有人佩戴了。 苏晓月一眼就能认出来,也是因为从前总是见到祖母有类似的东西,她十分喜欢,去向祖母讨要,从来对她百依百顺的祖母却不肯给她,只道这东西要等她长大才能给。 为此苏晓月还哭闹过几日,等到时间长了,她有了别的新鲜玩意儿,渐渐也就忘了。 她顺着云畴递过来的手,拿起那支簪子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喜欢,赞不绝口。 “晓月姐姐喜欢便好了,这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我还怕你嫌这样式旧。我听公公们说,这簪子现下都无人看得上了。” 云畴原本心中忐忑不已,此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在质子府时,偶尔心情实在烦闷,便会拿出这簪子摆弄,为此没少受到那些宫人的嘲笑,说他这没见识的云国人什么破玩意儿都能当个宝贝。 苏晓月连连点头,直言喜欢。又担心道:“质子府不是穷苦的很,你哪来的钱买簪子?是不是挨饿了?” “这簪子不是我买的,这...是芸娘的簪子,她从前一直戴着的,我认得。这...这是那时...云翳给我的。” 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云畴不愿隐瞒,还是嗫嚅着说出了口。 苏晓月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才明白想必当初云翳是拿了芸娘的贴身物件,用她的性命威胁云畴,他才会将自己送入云翳的手中。 她心中一阵唏嘘,思索片刻,欲将那簪子放回去。 “这簪子我不能收,如此宝贵的东西,你该留着做个念想才是。” 云畴忙退了两步,坚定地看着苏晓月道:“晓月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是我唯一的宝贝,你的大婚之日我怕是去不成了。我想能为你送上一份贺礼,这是我仅有的心愿,还望你不要嫌弃它。” 苏晓月看着倔强坚决的云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也罢,他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不好再推辞。 她拿起簪子,随意地插在方才白芍精心绾起的发髻上,冲着云畴粲然一笑:“如何?好看吗?” 她头上堆满了繁复的金饰,那簪子在其中却显得格外清丽,丝毫没有被夺去光彩。 云畴不由看得呆了,傻愣愣地连连点头。 苏晓月平日随意惯了,极少会打扮得如此精心,云畴这才注意到她身着大红艳丽的喜袍,衬得她的笑意都带上了几分喜气。 苏晓月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又说道:“我决定就穿这套了,你虽不能来观礼,却是最先见着我的人,如何?” 云畴感动不已,禁不住又要垂泪。 此刻他似乎已经见到了大婚那日,在喧天锣鼓中亭亭玉立的苏晓月,盖着大红盖头同林铮行大礼的样子。 他动情地说:“晓月姐姐,你一定要日日欢喜。” 苏晓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自是会的,你也要开心才是。” 二人正说着话,远处的侍卫不知何时到了近前。 带头那人先对着苏晓月深行一礼,继而恭敬地说道:“苏小姐,时辰不早了,吾等还需尽早回府才是。” 虽说还没有过礼,但是对着这个未来的皇子妃,侍卫们还是展现出了极大的敬重。 而对于一旁已经恢复冷静的云畴,却是视而不见。云畴早就习惯了这些宋国人对自己的轻视,犹自淡淡笑着,并未多言。 他只有在苏晓月面前才会流露出孩童的一面,人前总是那副老成木讷的样子。 苏晓月没有冒然替云畴鸣不平,她也经过许多事,自是知晓此时若强逞一时口舌之快,只怕云畴回去后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 她想了想才点点头道:“劳烦各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侍卫们自然不敢因为这等小事就忤逆她的意思,也存着给苏府卖个人情的心思,老实地候在一旁。 没过一会儿,苏晓月又颠颠地跑了回来。 侍卫们不敢看她,毕竟直视官家小姐是大不敬。但她一身的哗啦作响,实在很难让人忽视。 只见她手中提着一个檀木的食盒,盒上还雕刻着十分精美的花纹。 她将食盒递到云畴手中,口中说道:“这是太后赐给我的糕点,美味的很,你拿回去尝尝。” 云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心中笃定晓月姐姐总不会害自己,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苏晓月又说:“对了,这盒子你可别丢了。宫中的玩意儿可不能随意处置,等大婚后我让三皇子找机会去看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