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昨个就把她撵回去了。今天她又要来,非要蹭些喜钱,小人这是正往外赶她呢,并非要逃。” 那副将狐疑地看着这二人,心里也有些拿不准。 毕竟他刚才看到这两个人时,这管家的确是在向外头推搡着这个丫鬟的样子。 要是丫鬟也就罢了,可若只是帮忙的百姓,还没进到府中来,平白抓错了人,她的家人到顺天府闹将起来,恐怕自己会被怪罪。 他想了想,故作深沉地询问身旁的太监:“公公以为如何?” 那太监心中想要骂娘。 自己不过是个传旨的,前院的罪人们都扣押妥当,他不过是想到这后院来收收尾,也好将来到皇上面前露露脸讨个赏,以示自己做事有始有终。 这抓人之事与他何干? 这丘八怕得罪百姓又怕放错人,倒是想让他干得罪人的事。 谁说丘八们没脑子?八百个心眼子都让他们长了。 “咦?” 那太监打量着门外低头的苏晓月,不由自主地疑问一声。 他这一声直叫苏晓月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 难道方才仓促间脸上的脂粉没抹匀吗? 苏安不动声色地又要摸那刀子去,准备鱼死网破。 那太监深深地看了苏晓月一眼,却突然转过头对副将道:“既是百姓,哪能说抓就抓?皇上总说爱民如子,咱们这些奴才也是皇上的孩子,那这丫头,便是咱们的大妹子。你舍得把你妹子抓进诏狱吗?” 副将一脸懵,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 什么大妹子不大妹子的,莫说本官没有亲妹子,便是有,本官也不与你一个死太监一个妹子。 话虽如此,他还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其实这倒也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在京任职这么些年,只有这位苏大人不同寻常。 上回进了诏狱几日便出来了,不仅没有受罚,反倒与皇家结了亲,愈发如日中天起来。 这次的罪名又是什么来着? 通敌? 那又如何? 上次不还是皇上最憎恶的贪腐吗? 保不齐过几日出来就要封个王爷什么的。 那副将心思天马行空,也本着做人留一线的原则,肃着脸道:“既是普通百姓,那便莫要多事,快回家去吧。这里没有喜事了,都是罪臣。来人,将那管事的抓起来。” 门外的苏晓月装作被吓破了胆的样子,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几个兵丁听令上前,一把关上后门,将心头落地的苏安五花大绑。 门将关死前,苏晓月一抬头,从门缝中看到那位太监几不可察地对她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 方才苏晓月就觉得这人的声音熟悉的很,此时一见,正是那位去江宁传旨的太监。 还记得赐婚那日的旨意也是他传来的,苏文和大喜之下,还留他喝了喜酒。 在宫中值守的太监,人人都将察言观色精到了骨子里。 苏晓月一转过身,就被他认了出来。 几乎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苏文和的用心良苦。 可是他还是冒着风险将苏晓月放走了。 这么些年,他传了无数旨意,见过京中大小官员数不胜数。 只有这位曾经的三甲状元郎,新晋的吏部侍郎苏文和大人,真的愿意将他当人看。 苏晓月站在门外不吭声,也没有挪动步子。 院内脚步嘈杂,禁卫们押着苏安走了,他口中不断高呼着:“我家老爷冤枉!我家小姐冤枉!” 声音渐渐远去,院子里也没了动静。 她这才敢颤颤巍巍地伸出冰凉的手,青葱似的手指触摸到门环,更加冰凉的温度让她愈发清醒。 抬头最后看了一眼院墙后,苏晓月转身便走。 她越走越快,好像身后有什么人在追赶她似的,后来几乎开始没了命地狂奔。 从后巷出来,便是一条繁华的主街,路边有卖各式玩意儿的商贩,她从前最爱与小郡主来此闲逛。 人声鼎沸,闹哄哄的叫卖声和谈论声好像倏地将她从阴森可怖的地府拉回到了人世间。 “听说了吗?苏家...” “那个大婚的苏小姐...” “苏大人...” 这些对苏家的议论不住地往苏晓月的耳中钻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