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先瞪了她一眼,开什么玩笑,就算他落魄了,谁敢来劫他的房子? 随后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我...我从前不住这,刚搬过来,一时仓促...” 苏晓月这才反应过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云翳的地位大不如前,她这一路也深有体会。 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连家都给夺去了? 她看云翳有些伤感,却不好多问,鹌鹑似的杵在一边。 还好他也算是内心比较强大的人,没过多久就缓了过来。 他叫苏晓月在此休息片刻,自己也不知捣鼓什么去了,半天没个人影。 苏晓月等得百无聊赖,口干舌燥也没有水喝。 扶着墙起身缓慢地四处打量,一走才发现倒不是云翳亏待她,除了她小坐的前厅有些桌椅,其它的房间竟然都空无一物。 她探头探脑地看着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不由有些意动,刚想抬脚出门,就见云翳闪身进来。 他干咳两声,脸上还可疑地飘起两抹红晕:“热水准备好了,我带你去沐浴吧。” 苏晓月没有多想,跟着他来到后院的一个空房间,依旧和她看到的一样,除了冒着热气的浴桶什么都没有。 她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回身打量着云翳,喉咙里还诡异地咕噜了一声。 不会吧? “你...你亲自给我烧洗澡水啊?” 云翳恼羞成怒,瞪眼瞧她:“我的那些勇士们都有要务在身,怎么能屈尊为你一个女人烧水?” 那您就亲自来啊? 苏晓月心中腹诽,却不敢多说。 说实话,她还没见过这样的皇子,就算再不受宠,那宋西固哪次出门不也都是前呼后拥的? 这回倒是真看出他无人可用了,苏晓月认命地看着那几乎跟她差不多高的木桶,非常无奈。 “我现在走路都费力,就算能爬进去,我恐怕也得淹死。我能不能不洗了?” 云翳一想也算有理,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放在苏晓月鼻子下面一晃。 苏晓月被那辛辣刺激的气味冲的一下眼泪都涌了出来,连连打喷嚏。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来,她正要发怒,却突然发现已经失去很久的力气慢慢地恢复到了身体里。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药,苏晓月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比从前还要清明一些。 云翳嫌弃地瞟了她两眼说道:“父皇最是讨厌脏污,你要去见他,自然定要沐浴焚香。要不是这次时间仓促,至少也要提前三日准备。” “你父皇事还真多。”苏晓月嘟囔着。 没想到平日怎么贬损他都不在意的云翳突然十分激动,双目通红地警告苏晓月:“父皇不会有错!他英武明智,是最伟大的帝王!” 云帝是他心中最崇敬的人,所以哪怕云翳被夺去了一切,仍旧视他如天神一般。 苏晓月见他竟然真的发怒,只好无语地敷衍道:“是是,我失言了,你父皇最英明,他是天下第一大聪明。” 云翳这才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蹬蹬蹬地就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他带着那些刚才门前侍女留下沐浴用品跑了回来。 这些东西刚才都被她们放在门口,各式各样倒是不少,云翳挺拔壮硕的身姿,挂了一堆的胭脂香粉,看着十分滑稽。 他自己也不太明白这都是做什么用的,一股脑儿都丢在了地上,嘱咐道:“你自个儿弄好了再出来吧,把门插好,我就在院门口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他转身要出去,似乎又有些不放心,迟疑地问道:“你行吗?要不...我把那些娘们儿再给你找回来?” 他一时冲动赶走了云霆派来伺候的人,现在却有些后悔起来。 这丫头一路上看着笨手笨脚的,怎么也不像是生活能自理的主儿。 苏晓月忙连声拒绝,示意她自己可以。 除了青莲和白芍,她谁都不习惯,还不如自己一个人。 “那行,那你快点啊,别让父皇等急了。” 云翳一步三回头,还是有些操心。 苏晓月不由失笑,他这副样子,怎么像个闺女待嫁的老妈子? 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谁要给他当闺女? 闩好了门,苏晓月终于放松下来,这些天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独处。 不知道爹娘和祖母怎么样了?他们真的被流放了吗?青莲应该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