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的时间。 陈济和他的主力部队目前在哪里就成了重点关注的问题,他若真的领了陈靖的旨意去了潭州,那完全不用着急上岸,潭州到临歌距离太远,而北疆的战事还没有明显转折,原真没有去上原求和的理由,所以陈济和原真的会合时间不太可能是陈济回上原复命前,这样一来,留给钟凝雪和陈谦润拦截原真的时间就充裕了。 可若他没去潭州,出城门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又接着回了上原,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他随时都有可能启程前往临歌,陈谦润邀请陈济和陈靖去参加他的生辰宴会,对陈靖的出发时间有影响,但对陈济没影响,他本就在燕郡,去上原是公事,他可以在任何地方收到燕郡从临歌转来的书信,随时出发,哪怕他出发不是为了陈谦润的书信,也完全可以以此为理由前往临歌。 一种情况是最大可能地延后上岸时间,一种情况需要在暴露行踪的情况下尽快上岸,怎样决定取决于目前陈济的踪迹。 钟凝雪说她清醒,她确实清醒,清醒到陈谦润想再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听懂凌霄话里的意思,问了也是白问,以钟凝雪的性子,向来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她不会撒谎,更不会在感情这种事情上试探他,她若真的是试探陈谦润,就不存在她几乎是开心地跟陈谦润说那句“我也是这样跟凌霄说的”那句话了。 钟凝雪想等来凌霄的药汤喝下后再去休息,所以她有了充足的一个时辰的时间同陈谦润讨论何时上岸的问题。 回到房中,她先去开窗,一边走一边说道:“另外你不是想将原真引入大楚境内作战么?” 在临歌时,陈谦润确有此计划,将原真引到燕郡的襄城,有利于大楚军队不受地理环境影响全力对战,不过具体怎样实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做决定,是拦截原真之后的事情,钟凝雪此时提及,陈谦润以为她有了计策,他也走到窗边,在钟凝雪开完窗,他想找机会关上,便停下不动了,他问钟凝雪:“你是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了么?” 钟凝雪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她也停下,像是守着那窗子不准人动,她实话道:“还没上岸到燕郡,我想不到怎么做。” 陈谦润想关,又怕钟凝雪坚决不让,再理所当然地到外面吹风去,所以他是只想没做,又因为钟凝雪正对着风口,他先一步拉住她的手坐到书桌那边去了。 陈谦润道:“那最重要的还是陈济,你觉得他现在在哪里?” “上原,”钟凝雪道,“其它地方不会允许他长时间的停留,甚至连经过都不行。” 和陈谦润想到一样,他道:“陈济大张旗鼓地离开上原,有可能是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让我们觉得他有公事在身,根本不会去攻打临歌。” 钟凝雪纠正他:“是你,不是我们,陈济应该不知道他的敌人是我们两个。” 陈谦润对她的话是不仅肯听还不问原因,他道:“好,我觉得他是故意扰乱我的视线,他现在有可能就在上原城门外,陈靖对他是有所忌惮的,不会放他的军队进入上原城内,但是江远去上原后,我想到另一种情况。” “你的意思是……”钟凝雪道,“涿木么?” 陈谦润问她:“你还记得我们刚想到原真的部分军队有可能已经入楚时,想到的驻兵地点就是涿木,同时你还说在离开临歌前涿木说不定会传来江远主动提供的原真和陈济勾结的证据,还记得么?” 钟凝雪记得,不过当时更多是为了安慰陈谦润,因为他们派兵涿木在当时是孤注一掷的守株待兔,现在再想,结合江远的行动,虽说在离开临歌前收到陈济和原真勾结的证据是不可能了,但是从今天开始往后的每一天都有可能,钟凝雪道:“除了见陈济,江远没有去上原的理由。” 陈谦润道:“陈济若真的试图收买江远,江远在了解他的真实意图后,他正确该做的是向上禀告。” 钟凝雪认同他:“严卿师兄上战场前,一定是将河州事务安排好了,江远若真的向河州如实禀告了,消息是会传开的,现在没有任何关于陈济和涿木有关联的消息,那就说明江远去上原是为了配合陈济。” 陈谦润接上她的话,说道:“配合陈济,取得他的信任,收集证据。” 钟凝雪问:“你的根据是?” 陈谦润道:“是你说的那句‘涿木有可能是父皇留给我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