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吃了小暴君几剑,又被这弩箭不住的穿刺,那畜生自然是一命呜呼。 剩余那头便是十分难缠,与沈宴迟裹挟到一处,天色也愈发的暗了,她有些分不清,万一射错,可就不妙了,手里的弩箭左移右移,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她一急道: “沈宴迟,你挡住我了,给我闪开!” 闻言,沈宴迟嘴角狠地一抽,分了心,被那畜生扑到在地,眼见便要那畜生张开血盆大口,正欲一口咬来,他举着长剑抵挡着,那畜生一口咬住长剑,顿时血流如注。 吼吼!!更是疯狂甩着脑袋地撕咬过来。 “季芙,快!” 季芙原先已被惊得合不住下颚,瞪圆了那双桃花目,目光呆滞,想着小暴君多半又要死了,却被沈宴迟一声大呵拉回了现实。 “哦!” 二人这才合力击杀了三头饿虎。 见他吼完那声后便没声了,季芙扔下弩箭,急忙下马,察看沈宴迟情况,她可是费了大力寻他,又冒着生命之危救他,他可不能死。 “喂!殿下!殿下!” 她啪啪拍起沈宴迟的脸,没一会儿便将那张白玉似的脸,拍得通红一片。 许是这手段有作用,没一会儿,沈宴迟虚弱的声音传来。 “别拍了,再这样,孤只怕没有死在那几头畜生爪下,就要薨逝在你这浑厚的掌力之下了。” 见人还活着,她弯下腰,右手穿过他腋下,绕到另一臂膀处,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沈宴迟扶了起来。 “殿下适才好生勇猛。” 这话倒是发自真心的,她说得颇为真诚,脸上满是死后余生的庆幸。 “尚可。” 沈宴迟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得色,往日便是做出再大的政绩,得了父皇夸奖,他尚且自我约束着,君子谦逊,切莫过骄过傲。 此时,他却像个孩子似的,口中说着谦辞,神情得意,还用余光去看扶着自己的小宫女。 “可殿下方才实在是神勇,殿下一人能和三头猛虎战到一处,奴婢实在是佩服佩服。” 季芙好似看了个十分得趣的剧目,嘴上不住地夸张,说话间眉飞色舞,心里想着适才当真是精彩,比许多武生演得打虎上山精彩多了,合该让暴君去演。 至于沈宴迟,亦是思绪纷飞。 虽是刚经历过血战,殊死搏斗,然他脑中现下却全是想着,这小宫女对孤的安危如此重视,又不顾自身安危,明知林中有饿虎,还是入林寻孤,定然是,定然是爱慕于孤! 同时心下莫名生出几分暗喜,还联想出了许多线人爱上仇敌的缠绵话本。 若是旁人见了定要生奇,一男一女搀扶走着,男子满身华贵却血迹斑斑,女子衣着凌乱,发髻散作一团糟,状若疯妇,看起来两人好似经历了血战,脸上却都是一副甚是喜悦之情。 二人走到一处,却是各有各的欢喜。 “季芙,孤......” “嗯?” 听见沈宴迟叫自己,还以为这暴君有什么吩咐,刚仰头望去,便见自己扶着的那高大身影便冲着自己倒了过来。 她一时不察觉被面对面压了个正着,倒下时,许是碰到了伤口处,沈宴迟发出一阵闷哼声。 二人叠倒在一处,双唇碰到一处,牙齿磕碰。 “嘶。” 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口中,那娇嫩的唇瓣被牙齿磕破后,季芙闭着眼倒吸一口冷气。 感觉唇贴着两瓣儿软软的,还带着松香味的物什。 接着便瞧见小暴君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眼中,肌肤细腻,磬香入骨,连面上几不可温的细绒都清晰可见,还有适才她拍出的红痕,他一个小郎君这般香作甚! 他们这是,这是,她与小暴君这是,这是亲热了!!!她见过!爹爹和娘亲就是这样亲得! 季芙先是不可置信般瞳孔震缩,霎时自白皙的脖颈根处开始,直直红满了那张芙蓉面,不消片刻,妖艳欲滴惹人垂怜的模样。 她猛地推开面前这小郎君,听着这暴君发出一声好似痛苦的声音,手足无措,后用死死捂住自己酡红一片冒着热气的小脸,像只缩头王八一般,想藏住自己的窘况,唯有露出的双耳向人述说着主人的难言的心境。 啊!!!怎么能这样! 定是暴君发现了她的秘密,想用这龌龊手段使她屈服,如常朔一般,卑鄙无耻。 她唰地站了起来,抬起脚,冲着胸口狠狠地踩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