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香、质。” 只见面前虚晃一下,电光火石间,还未等季芙反应过来,手里那本蓝皮册子便被沈宴迟拿在手里。 只听这人端详着书封注名处,兴致勃勃捻起第一页,正欲一睹为快。 “啊!!!不行!” 她猛然起身带翻了那张红杉木椅,一爪往前掏去,心底崩溃大喊,真是早不来,晚不来,怎的偏生现在来! 她前些日子翻阅这些古籍,发现东宫藏书实乃包罗万象,有好些她很早就想拜读之册,那知这东翻翻,西找找,看到了这《宜春香质》。 实乃!实乃奇书!原来男子之间还能这么玩儿!这书中内容,实在引人入胜,一时不察有些玩忽职守,没曾想,还未品鉴几回,便被自己顶头上司抓到,真是晦气! 她情绪激动,将那书直接抢了回来,捂在自己胸口处,她不信她这样,暴君还能来抢,他来抢的话,她就喊非礼。 如此犯上不敬之举,沈宴迟倒是不同她计较,此时更对她为何如此紧张这书,更为好奇些。 “这书?可有何神奇之处?你如此紧张倒惹得孤好奇了。” 季芙别过脸去,并不敢直望这人,因为...她怕自己撒谎露馅了,她自幼便不大会诓人,若是看着别人眼睛诓人更是不行,极易冒汗紧张,一看便知有鬼。 于是只留侧脸对着沈宴迟,一本正色道: “神奇之处?没有什么神奇之处,没有,反正就是没有,殿下你怎么不信任下官?”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发制人,将这难题给他抛回去。 “没有?可孤适才在门外就听见你痴痴发笑,那又如何解释?还有便是,可否先将脸对着孤讲话,你不行礼也就罢了,还平白做出些怪异举动,叫孤如何不疑你?” 沈宴迟愣怔一下,随即温和问道,毕竟他对季芙失信在先,实在有些愧意,自是不会在宫仪这种小事同她计较。 原先是听人说她有些喜爱权势,于是猎场一行后,他便有意借救驾之事施恩于她,当然也有着盼这小宫婢弃暗投明的意思。 未曾想母后还是那般强硬,他着实也是有些厌倦了,只是要他逆着母后的心意,他也实难为之,母后在宫中过得颇为艰辛...... 见这人又将皮球踢了过来,季芙窘得挤眼皱眉,灵机一动想到先前自己要做的事情,于是开始瞎编乱造。 “这册子是下官对竹苑接下来的布局图,以及樟木箱中古籍安置计策。” 她转过头,头稍仰着,眼不眨与自个顶头上司对望着,极为认真地开始胡说八道,心想着,这下总归能唬住暴君。 “哦?” 闻言,沈宴迟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也不知究竟是信了还是不信,季芙悄悄打量着这模样。 “此话何解?” 这下可算是问到了季芙长处,遂将心底那个竹苑大改方略娓娓道来。 “自下官接任侍书女官以来,想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在其位,则须得谋其职!于是夙兴夜寐,静思自酌,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想着该如何更好的做好自个差事。” 披肝沥胆、竭智尽忠,不外如是。 听得沈宴迟一阵静默,后缓缓言道:“请季爱卿简言之。”(大概意思就是有屁快放) 被这一插话,季芙以为是沈宴迟不高兴了,咽了咽口水,顿住了,小心翼翼探头探脑去偷瞧暴君,那模样乖顺的像一只波斯猫。 看得沈宴迟有些好笑,真是,这丫头有时大胆的不像话,有时又似乎,唔,胆小如鼠? 真是像只小猫儿似的,不过是只野猫,可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眉眼黯淡下来。 ”那下官继续了?” 她试探道。 “嗯。” “下官在担任侍书女官这几月来,也并非无所事事,吃空饷,下官将这些古籍都粗粗查看了一遍,这些古籍大致可分为:“嬉”、“技”、“文”、“兵”,这几大类,下官以为这些古籍杂乱放置在樟木箱中,待殿下需要之时,翻找起来很是费力气,不若将先将这些古籍大致分为四项,再细分之。待殿下取用之时,能极快寻到,以免误了殿下良机不是?” 此话一出,沈宴迟只觉眼前一亮,示意自个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小丫头,他母后提拔的侍书女官继续说下去。 “你的意思是?” “下官以为,将古籍孤本大致分为四项后,需将竹苑划分为四大处,重造庭院,不必过分繁奢,须得简致得当,各备一个簿子,再细分。” “便如“嬉”这一类古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