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阳答应你的约定了?”上官诵才记起,表姐这次去丞相府,是为儿时的约定去寻儒郎。 “还不算,但快了。”纳兰铭这刻不得以污蔑儒郎,两人为两小无猜的情义。 “不清不楚,不要盲目行动。”上官诵眉头微撇,料想儒郎单薄的身躯,定护不得表妹周全。 “懂得。”纳兰铭再欢笑,是为撒下的谎打掩护。 “安陵阳陪你同行回府吗?”上官诵不放心,还是选择多问一句。 “不,我先走,待我离府,便去寻他。”纳兰铭打算先自己回府,待与娘亲摊牌出府后,再商议对策。 “这是我府中精密护卫,护你路上安全。”上官诵安排一支府中精卫队,护送表妹回府。 “不必麻烦,我有柏远相陪。”纳兰铭急切摆手,这般多人护送的阵仗,倒会引起殿下的注意。 “带着吧,以免不测。”上官诵怕表妹再遇险,而她却不在她身侧。 “铭在此谢过表姐,这便走了。”纳兰铭弓腰握拳言谢,之后为道别。 上官诵眼尾带笑,暮色淡沉。“路上小心。” 纳兰铭瞧着站于府门中央的表姐,大气飒爽的做派,她竟有些不舍。因为她知道,这一去,便再难见表姐。 前世唯有入宫后,于皇族宴会中见过表姐一面。但当时距离甚远,之间相隔一个宴厅。她也不方便走动,只能相见而不能言说。 纳兰铭转身,向城内郊区的方向而去。 “小姐似乎心情不佳?”柏远牵着小姐的红棕马于后,见小姐神色忧伤。 “有些舍不得表姐罢了。”纳兰铭待走过西街,才叹气而谈。 “正如小姐般所说,下次出府便能再相见。可小姐真心喜欢安陵府的小少爷吗?”柏远看出小姐的忧心,同刻也觉得安陵阳配不起小姐。 虽说儒郎贵为丞相府小儿,可这般病弱的身躯,如何能行大事,如何能做好小姐的郎君? “你看出来了?”纳兰铭便知这粗略的谎话,瞒不到任何人,只能骗取殿下的怒心。 “我跟随小姐多年,突然冒出一句儿时的约定,从前皆不见小姐提起,且这两日小姐的举止异常反常。”柏远摸着下额,眼眸瞥于左上思索。 “你皆能看出,表姐也定能看出,只是不揭穿我罢了。”纳兰铭走得颓废,看得出她极度不愿前行。 “那小姐……”未待柏远道完口中之话,纳兰铭先说:“柏远,罚你偷窥我心事,回府后便莫再跟着我了。” 柏远转为惊讶,他没曾想这一次跟丢小姐的事情,导致从而失去了差事。“啊!小姐,我的使命便是保护小姐,如若小姐让我不再跟随,柏远比死还难受啊!” 纳兰铭骑马接着走,缓慢移至回府。“这也是为你好,我与娘亲摊牌后,便不是纳兰府邸的小姐了。被扫地出门的小姐,谈何有人保护跟随。” “小姐为何这般行事?”柏原握紧马缰绳,眉头紧锁。 “我赌一人的决心,倘若他前来相救,我便能保住性命,还能借此登顶。倘若他看中名位,我便安心嫁人。” 纳兰铭瞧着头顶的大雁,往南而飞。她也不知为何而赌,昨夜见殿下黑煞的脸,便想走最为危险之路。她故意于市中心走得慢,是想让瞧见之人前去通报殿下。 让他得知她今日回府,让他赶在她被赶出府门前,而来相救。 她的目标是顺利嫁入宫,并成为他的妻子。至于是否真心,皆无关紧要。 前世她听从殿下于鸳鸯桥下坦言之话,回府撞见兄长与三妹幽会后廊。却也因倾慕殿下,而与娘亲摊牌,恳求嫁入宫。 本以为入宫后,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多年被冷落于东殿,相当于囚禁于皇宫。 柏远没懂小姐的话,却也听出她要为此受苦。“小姐要拿自身的性命与幸福作赌注?不行,柏远绝不让你如此做。” “柏远,你跟随我多年,应该清楚我想要的是何物。”纳兰铭回头,眼神孤寂看向柏远。 “不懂,柏远不懂。柏远只想让小姐平安喜乐。”柏远能感觉到,小姐离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想上前拉小姐一把,却被心中的震撼压得伸不出手。 “平安喜乐这个愿望,已然很难了。”纳兰铭像自暴自弃般吐声。 “小姐~” “启程回府吧。”纳兰铭转回身,不再往下说。 * “殿下,殿下……”明珂从主街跑入茶馆。 “何事如此慌张?”南宫晨饮着,放于满锈茶渍台桌上的红茶,毫无慌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