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公公把他们带到了太监所中,太监所是宫里临时住所,若君主需要哪位太监伺候,那么这些太监就住在宫殿旁的侧室中住着。 姚玉与五位太监并排站着。 “今晚这里便是你们的住处。”庸公公站在满屋满地散落着木屑道:“这里原是存放柴火的地方,可是因为潮湿便弃用了,你们几个都是从郑妃和贵人们那里借来供本总管调用,那将就在这里住上半个月。”庸公公提议地指着他们,:“你们几个在这睡觉要安安静静,不许出声,懂了吗?” 几个太监声音稀稀疏疏道:“是。” “好,你们都散了吧!”庸公公挥手。 姚玉这下微微松快一点,不过扭头时,不禁愣一下,看到白日里被君主罚缝嘴的太监也在这里。 其余太监都开始脱了湿衣服,换上了干衣服,只有缝嘴的太监哭着鼻子,脸上依旧沾着血,软坐在炕头,颓废得一动不动。 庸公公也不管不问,临走时突然折回来,一把拉着姚玉向外走。 “姚玉姑娘,本总管可要警醒你一句。”庸公公依旧不放心,伸出指头一字一字道:“你可别泄露你的女儿身,到时候不光这里知道了,传到陛下那里,不只咱俩遭殃,就连郑妃也被牵连。到时候——”庸公公换了一个姿势,双手交握在拂尘中搁在了肚子上,一副命令口吻道:“别忘了你娘亲和你姐姐都在郑宰相手里,你落了难,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姚玉低头听着,还是一言不发,她只觉得浑身湿腻腻地难受,还有膝盖上传来剧痛,一时间她浑身都不舒服。 “我说话,你到底听见了吗?”庸公公忍受不了姚玉迟钝反应。 姚玉默默地点头。 “咚”头顶上的礼帽让庸公公拿着拂尘敲来。 “你倒是吭声呀!”庸公公边爆她的头边气呼呼道。 “是,是,奴婢记住了。”姚玉连忙出声告饶。 “错,你要称自己为奴才!”庸公公更加气不可歇,“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太监,叫余公公!”他又拿起拂尘敲点她的礼帽,这次多得暴如雨。 “是是,奴才记下了。求庸总管息怒!”姚玉被敲得脑袋嗡嗡响,一边求饶,一边赶紧答应。 庸公公这才作罢道:“你给我小心着点!” “嗯,总管。”姚玉边低头边吭声道。 “滚回屋子去!” “哎!”姚玉转身跑回屋了。 回到屋内,姚玉还要等别的太监们换好干衣服后,她才趁人不注意,揣着干衣服到屋后茅厕中匆忙换掉。 屋内自然能换衣服,但是姚玉不好与他们面对面换衣服,怕泄露了自己真身。 茅厕是个污秽的地方,除了方便,任何人都不愿再来踏第二次呆一片刻。姚玉只好忍着臭气冲天换掉了湿衣服。 回到屋子里,看到门口湿地上放着木盆,太监们把湿衣服都扔木盆里了,姚玉也把自己的放进木盆中。 “哎,小夏子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去!”有人看到缝嘴太监坐在炕上一动不动,衣服湿透得散发着酸气——一股太监身上特有的气味。 小夏子只嘤嘤地哭着,却不动身。 两个太监拉了说劝的太监道:“算了吧!你瞧,他嘴都缝住了,说不上话了。你劝有什么用,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吧!”那两个太监劝同伴道,那太监只好作罢。 “开饭了。” 大伙都朝食堂那里去了,姚玉也饿了,随大伙去了食堂,只分到一块馒头,还是发霉了的。 夜晚,大家都在炕上并排挨着的睡了,只有姚玉辗转反侧。 她只要一闭眼就想起白日下暴雨,一个宫女断手断脚地躺在那里,样子惨不忍睹。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屋内黑漆漆的,心里的恐惧感停在半空中晾着,晾着姚玉后半夜也睡不着。 “呜呜~~呜呜~~”姚玉扭头看身边,又是缝嘴的小太监——小夏子。 小夏子自从被君主责令缝嘴,这里人都开始排挤他了。大伙都不愿与小夏子睡在一起,最后排斥排斥着,挤到姚玉身旁炕头去了。大伙见姚玉一直不爱说话,也就不管她愿不愿意挨着小夏子睡在炕头。 姚玉不敢出声安慰小夏子,只能听着他一夜低低的哭声忍受着。 好不容易半睡半醒地忽悠地睡过去,忽然身上被人用棍子拍打了几下。 姚玉咕噜地睁开眼睛,见到一道黄色晕光照着庸公公面无表情的脸,阴深深地恐怖,吓得姚玉一激灵地坐了起来。 庸公公手里的拂尘在姚玉身上打了一下道:“到时辰了,赶紧下来!”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