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现在就想杀了你——”他声音嘶哑,怨与恨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发狂起来,天上的云彩都不胫而走。 姚玉微微抬眸,对上他血红的眼睛,脖颈上的剑因他太过激动微微颤抖。 姚玉敛神,嘴角舒适一笑:“若陛下想杀了我,而泄您心中的怒气,奴才无怨无悔!”她看出来了,有了花贵人做下的祸乱之事,下一个就是她自己了,君主以为她会是下一个花贵人了。 “你......你不怕死吗!”他难以置信地活动他的脖子,左右歪下头,那样子他怒火中烧都能把身边无辜的人点着了。 “奴才自然怕死,但担心陛下的心结无处抒发,为此事结成了疙瘩,得了心病就没有药石可医了。与其杀了太医院的人,不如先拿我开刀才能让陛下顿觉心中畅快。” “好!”他咬碎银牙狠狠地道,“你既然对朕表忠心,那么你过来!”刀剑从她脸庞落下后,姚玉才微松一口气,一只手抓住了她后颈衣领,毫不留情地往前一拖一拽,直接把她整个人都扔进了血水怪圈里。姚玉起身一看,她前头正滚着花贵人的人头,把她背脊吓出冷汗来,一股心血直冲到她的灵盖上,紧接着发麻,眼前晕乎乎的,背后人叫嚣道:“朕命令你杀了那两个人!”随即她手里被塞了一柄长剑,剑头上沾着她脖颈的血,她惊恸中听到两个女人求饶的哭声中仍醒目地夹杂他一刻不容缓的命令道:“你想对朕表忠心,朕想亲眼看你替朕杀了那两个贱人,以泄朕的心头怒火!” 他要借她的手杀那两个女人,姚玉努力不去看地上一滩血的惨状,抬头看郑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她趴倒在地起不来了,也不管肚子里的小人了,还有离咏拼命磕破了头皮,她本来就是这场的告密者,谁想她也被君主定性为与花贵人为一伙的人了。 也是,谁叫离咏是郑夫人身边的侍女,人家打郑夫人嫁入王府里跟过来的,如今她把自己主人告了,不知她心里想什么。 女人在宫里无非是想要荣华富贵的名分罢了,离咏也不能免俗。 姚玉低沉一声是,在所有人还未来及反应时,她闭上眼睛,把那一剑狠狠地刺向离自己最近的人了。她下手不知轻重,也不清楚自己刺到对方哪里去了,就听到那人“啊”地一声惨叫,捂着胸\口软倒在地。 姚玉眯睁一只眼去看,离咏倒头躺在了血泊中,她胸口流着血,但不足以致命。姚玉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一剑是带了不忍之心,她从未杀过人,也下不了狠心,心一虚,给离咏半死不活的命吊着。 “还有一人没让你刺死呢!继续啊!”他扭头对她怒吼一声。 姚玉浑身一颤,双手捧着一把剑高高举起道:“陛下,郑夫人是郑宰相的爱女,奴才不能冒着前朝悠悠之口,贸然去杀郑夫人。” “有朕在,你尽管放手去杀了她!” 这什么道理,自己的女人杀不得,却能狠心砍了花贵人的头。 这样风险她决计不会去做,望眼整个历史,若论一个太监杀了皇妃,乃是宫中的一大污点,宦官杀了皇妃是什么概念,不知道的都以为姚玉以太监身份要掌控整个后宫了,并有君主撑腰,前朝奏折一定扑簌簌地如下雨落下来,张张都奏请要杀了姚玉这个佞臣,也显示了皇朝往落没的方向走。 姚玉才不背历史上的骂名呢!她不爱在史书上搞高调,也不适应被史书上记名的光点。 “陛下,奴才不敢!”她转眼看向郑夫人绝望苍白的脸,在离咏倒下的时候,她险些也要晕过去了。 郑夫人想不到姚玉还能帮她一把,眼神飘向庸公公时,庸公公心有余悸地趴在地上颤抖,郑夫人哀戚戚的目光逐渐清明。东窗一事发生之后,庸公公从头到尾都没替她向君主说一句话,她以为庸公公应该有聪明劲,谁想到关键时刻,他跪在地上变哑巴了。真不知道当初看上庸公公能力哪一点,不过是看上了他能亲近君主,能言善道,最终还是一事无成。反倒姚玉看起来人不太激灵,做事有时毛毛躁躁,看起来她总是被君主鞭策折磨,可到一定节点她也有点脑子哄着君主,现在郑夫人才琢磨出姚玉与庸公公哪里不同了,姚玉是个不怕死的,死成了她口中常态,而君主每逢听到她死呀死的,就是不肯下狠手杀她。 君主甩一个眼神凌迟她,姚玉没法,只得不卑不亢地昂头对上君主阴深深的目光道:“您还是杀了我吧!”她闭上了眼睛,等他对她挫骨扬灰。 “你要替她去死?”他狠狠地问。 “回陛下,奴才方才说得很清楚了,不想冒天下大不韪去杀一个重臣家的女儿。”君主冲动地咬紧唇瓣,眼睛瞪得要把她吃掉似的,姚玉一鼓作气把事情表明清楚了,道:“奴才乃一介宦臣,在宫中举无轻重。郑宰相是朝中重臣,奴才望尘莫及。若陛下执意让奴才替您出口恶气,杀了郑夫人,敢问前朝百官哪一个肯把奴才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