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周贵人。周姐姐若下次陛下还召姐姐侍寝,可否帮一帮妹妹一把?妹妹这里定会回报姐姐丰厚的礼品,听闻周姐姐喜爱珊瑚,妹妹前日托父亲和哥哥到北海一带获得非常好的珊瑚要送给姐姐呢!” 途径御花园,里面人叽叽喳喳地喝茶话会,姚玉透过干枯的青丛隐约看到两个倩影,她们都披着厚厚的貂毛御寒。 冯采女讨好地从袖口掏出一串小玩意塞到周贵人手上道:“妹妹手下只有这么一个小意思,希望周姐姐笑纳。” 周贵人昂头瞅着冯采女卑微的样子,嘴角勾起盛气凌人的笑意,握着手里的玩意,平常的语气不免带有沾沾自喜道:“我怎么好意思收冯采女的手串,冯妹妹你这儿礼我不敢接受,万一哪天我还没说一句,陛下就突然想起你来,召你过去侍寝,你这儿礼不就白白费在我手里了么?” 冯采女讪笑道:“不费不费,不管姐姐有没有帮妹妹一把,妹妹也一定要送周姐姐礼品。”然后话锋一转道:“只是眼下这珊瑚极难得到,我兄长刚运回来在半道上,少不得后日才到京城,望周贵人一定收下我的诚挚的心意。”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冯采女平日看你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这点事你想得真够周到的。本以为你在陛下面前,唯唯诺诺,低头活像个听话的孩子,却不敢吭一声,没想到在我跟前你却变得聪明周到起来。”周贵人手握手串变成把玩,一面看冯采女笑着点头,忍不住指点:“要我说,若你在陛下面前,有你现在聪明的态度,陛下不会不记得你,倒是你太沉静寡言。”她说着把头伸过去,凑到冯采女脸侧:“怨不得陛下宠你两回,又被那姜氏那狐媚子占了你一二。从前胜嫔得宠就罢了,她爹是当朝太傅,咱们无法与她比拟,而如今姜氏出身宫女,出身比咱两还卑微,可姜氏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贱婢一跃升到了顺常,这速度都骑到你头上去了。” 冯采女听了柳眉紧锁,神色郁郁的,似有一种争过之后又无法企及地丧气样子。 周贵人也感觉到冯采女垂头丧气的样子,一鼓作气道:“你最好赶紧想法子改变一下你的沉静,陛下不喜欢你这样的闷葫芦,都喜欢我和姜氏那样的。” “咦,周贵人你是在说我吗?”姜顺常不知打哪窜到她们身后来了,周贵人和冯采女同时扭头看她都愣了一下,仿佛姜顺常突然从天而降,有种不请自来,过来也凑个热闹。 对于姜顺常这个新宠,周贵人和冯采女心里都有点心存芥蒂,她们都嫉妒姜顺常在她们得宠路上的绊倒石。 “哟,原来是姜顺常啊!”周贵人心里不太痛快,脸上却堆起了笑容,涂着鲜艳的红唇咧到她耳后根上了。 姜顺常笑意盈盈地蹲身,她蹲下去那么弱风扶柳,令人忍俊不禁地上前来搀她一把。 “妾姜顺常拜见周贵人。” “你来真是稀客。”周贵人免了她的礼,似有若无地嘲笑一下。 “不瞒周贵人,我一大早打算去凤祥宫向皇后娘娘请安来的,可来人告诉我说皇后娘娘今日欠安,就免了晨昏定省。” 周贵人哼哼一笑道:“那你怎么来这里了,敢情你早发现了我们私话,想过来凑凑热闹的。” 姜顺常低眉顺眼地笑着,并不恼周贵人盛气凌人的语气,回道:“可巧不巧,我散步途径这里,正好听到了周贵人跟冯采女提起了我就踌躇了一下。” 周贵人想起自己最后对冯采女说的那些话,嘴角上不禁心虚地抿了下,当下语气生硬地道:“所以你过来是找我们算账的。” 姜顺常卑微地道:“哪敢,就是怕周贵人和冯采女继续误会我,使我在后宫孤立无援,就出声打断了你们的话。”她又带着歉意蹲身,:“我不是有意的,只望周贵人和冯采女不要误解我太深。” 周贵人听后又不免自嘲地冷哼一声,对冯采女道:“你看她这话说得,显得我们欺负了她似的。”话锋一转,道:“不如这样,你去求求姜顺常,她的宠幸次数比我多得多了,不如把你送我的那个手串送给她吧!她或许愿意帮你在陛下跟前美言你几句,保准陛下心花怒放地宠幸你一次,再晋你位分呢!”一面又扭头拿眼尾瞟向姜顺常,“姜顺常你觉得呢?” 姜顺常听了一车话,忽然顿悟地抬头看向冯采女,冯采女一双幽怨的眼神看她,但她站着的姿势有些胆怯,似乎又怕得罪了姜顺常,就不得不把自己的身段放低了一等。 “那好呀!”姜顺常笑靥如花,粉嫩嘴唇笑得平易近人,转头看向冯采女:“冯姐姐的忙我愿意效劳,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不难不难。” 一句话说得冯采女手足无措,最后蹲下身来丝丝带着歉意道:“这可怎么好意思呢?方才姜顺常过来时,我还未曾觉得你的位分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这回是我失礼。”说罢又深深地蹲下来,做得十足的规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