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梁公公快被勒死了。”姚妗出声制止姚玉,为了她,姚玉拼命起来不管不顾。 “死了正好,敢奸污你,我偏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姚玉不依不饶。 姚妗被花氏奸污了以后,寻死过一回了;这回又让梁公公吃了豆腐,姚玉有股“士可杀不可辱”的羞愤感,嘴里叫嚣道:“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的!又为何在我眼皮子底下去碰她!” 她不敢想错过姚妗今日被羞辱之后,姚妗会不会因此决意自尽,姚玉只知道她会失去她这个亲人的! “姚玉!”姚妗见姚玉眼红得不管不顾,不得已脱口而出。 姚玉听到她的名字,浑身有股电刺激了她全身,僵硬起来,眼神瞬间熄灭了火焰,一种劫后的一片寂静。 她把目光集中起来去看梁公公,发现他的鼻子下滴了好多鲜血,沾染到姚玉手腕上的蓝纹袖子上,手背上都是他的血,还有他的脸被她掐得憋红,喘不上气来,一副与死在挣扎争抢地呼吸,他极度需要活命,嘴唇青紫地张大口呼吸。 “余公公。” 这声音不是出自姚妗的,而是令姚玉深感熟悉又陌生遥远的声音,她很久之后才听到过的人声。 她眼神忽而一闪,手下渐渐松了下来,梁公公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使劲呼吸,时而发出捯气的声响,又很快安静下来。 姚玉扭头,雪中一身雪白狐皮斗篷,连帽盖住了她整个头,毛茸茸地包住她肌肤胜雪的脸庞,如天上的白雪纷飞,只有她的唇是鲜红鲜艳的。 姚妗惊魂未定,连忙跑过去,双膝磕在地面上,“嘭”地闷响,这一跪她用力了的。 “奴婢请贞婕妤万福金安!”她把头磕在薄湿的雪地上,雪花无情地弄湿了她前额的发丝和她额头上浅浅一圈青印,刺骨铭心在她身上不为过。 “婕妤娘娘,求求你给奴婢做主!”姚妗磕头如捣蒜,怦怦几声把姚玉的心磕得松动了。 姚玉即刻松开梁公公,梁公公挨着高墙软倒下去。 贞婕妤在姚妗磕头的目光里微微一暗,旋即投射到姚玉身上去了。 姚玉三步并一步地跨到姚妗身旁,不好躬身行礼,怕贞婕妤误会姚玉欺负了她的人,而引起了她的唐突,只好与姚妗跪下来磕头道:“奴才见过贞婕妤。”她抬起头来,目光只定格在她脚下的白月光似的斗篷道:“请婕妤娘娘金安。” 贞婕妤被宫女擎着伞站着,莲儿为她提着食盒,她身后的两个嬷嬷并一个奶妈子抱着大皇子,大皇子刚满六个月,脱去了襁褓,可以露出脸来,但他身上穿的棉袄鼓囊囊的,头上包着厚厚的老虎棉帽,小脸颊红扑扑的。 她算算日子,姚玉与她不见应该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她一直照顾着孩子,君主每次过来玉琼苑看她,贞婕妤翘首以盼地等着,却看到君主身边站着的只有庸公公,她失望地怀疑是君主防着她的忠贞,故意不让姚玉跟随,还是姚玉因有了他的新娶的夫人才……她锁紧目光,面容微微显出不易察觉出醋意和怒意。 她看着他们二人并肩跪着,头顶上白花花的雪,真宛如同患难的夫妻紧紧相依。 相依,他们挨着如此紧密,贞婕妤腹诽地想姚玉从未在任何时候与她紧密相连过,哪怕手他们都没碰过。 回想秋日时的百岁宴,她坐在了贞婕妤身后,她主动上前来给她和君主倒茶,她几次鼓起勇气搁在桌子上的手,去触碰她倒茶的手,哪怕触到一寸肌肤,她便欢欣雀跃了。 现在放她眼前的竟是这样令她心碎的一面——难道她就要彻底失去了他吗?他竟然为了姓姚的女子而离她渐行渐远吗! 贞婕妤正欲启口,梁公公哎哟哟地哭了几声,边哭边爬过来,在姚玉几寸距离哭诉道:“娘娘,婕妤娘娘您要替奴才做主啊!” 贞婕妤不耐地皱下眉,然后往身边人偏了眼色。 “哎哟,这不是梁公公吗?”莲儿说话尖声带着刻薄,“我们娘娘几次找你,你都不在值上。原来竟在这里看你偷腥呢!”她把眼朝姚妗上一瞟,旋即回来道:“敢情专找有夫之妇的动嘴动手呢!” 这话说得虽解气,但“动嘴动手”这个词令姚妗身子颤了一颤。姚玉听出莲儿话里有染指成份,她偏头看姚妗脸上比雪还惨白,猜忖她被莲儿的话刺激到她内心痛处。 她本就残花败柳,任何与她清白有关的词,她都特别在意。 自古女子视贞洁比生命还重,姚玉心里清楚姚妗的难堪处境。 姚玉不明白明明是梁公公先动起手来欺负的,莲儿为何有意去针对姚妗呢? 她回忆起上次刚新婚第二天,胜嫔曾有意地针对姚妗,现在又出来一个莲儿! 姚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