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情节,姚玉不知道,但李公公看她奉上了银子,让她一个君主身边红人副总管,对着比副总管差一级的内务府总管纡尊降贵,显然令李公公感到这件事情如同握在手中的烫手山芋。 李公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虽然私下里他没少从宫女太监,亦是妃子贵人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面对姚玉送过来的几锭银子,看数目超乎别的宫女太监的数目。 是啊,她可是陛下身边最得宠的副总管,陛下什么东西都赏过给她,银子金子都不在话下,姚玉一出手足够李公公吃喝两三年了。 “这.......”他为难地束手无措,扭头朝身边的随从对视一眼,随从也没法给李公公更好的方法来对付此情此景。 李公公不得已扭回过来头,越过姚玉身后看地上尸体,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叹声叹气地道:“余副总管您别嫌我多嘴几句,就怒上攻心。你看死的那个姚氏是你的对食,却是个罪臣之女。宫里明文有规定,罪臣之人不得葬入安乐堂和恩济堂。您.......您别拿银子折煞我,我也爱莫能助,不如您把银子收起来,然后另想别的办法吧。” 李公公说完,没有立刻赶走姚玉,也没接她的银子,看她自降身份托情托事的份上,李公公心一软,即刻有了不上不下的办法道:“这么着,我先叫人把姚氏放在担架上,用白布覆盖她身上,然后您可以带她出宫埋葬去吧!”最后一句李公公味同嚼蜡,舌头不适地在牙银上顶了顶说着。 姚玉抬眸看李公公,见他神色的确有为难之处,不是真的嫌弃,她耐着性子问:“请李总管指条路,不葬安乐堂,那葬在哪里?” “哎哟,我不是说了嘛,葬在宫外啊!”李公公心虚地暴躁起来,却没真生气地说,而是希望姚玉快快带尸体离开这里。 “看什么看!”听到不远处聚集的人都是干活的宫女太监,李公公喝他们道:“走走走,都快干活去!”他冲周遭驻足的人张牙舞爪地挥臂振飞。 姚玉固执地依旧躬身拱手奉上的姿势,一动未动过,问道:“敢问李总管,宫外是哪里?” “还能是什么地方?”李公公极其隐晦地说道,半晌不见她动一下,看她垂目盯着地面,一定等他的答案。 她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李公公忍不住往后脑勺挠了挠,但周遭的人虽走散了,他们还带着好奇一边往这边看,一边慢悠悠地往前走,弄得李公公这里成了热点焦点。 “余副总管您有所不知,姚氏虽不能葬在安乐堂里,但宫外也是有的是安葬的地方埋着,只不过那里都是犯过错的人,像姚氏这样的也不在少数。”李公公的随从说了一嘴,道:“宫外城郊野外的,大家都把那地方叫乱葬岗。” “乱葬岗?”姚玉低头皱了一下眉头,面死如灰终于动了一下表情。 乱葬岗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词。 “余副总管要不您就将就把姚氏在那边葬了吧?”李公公听完随从的解释,回头感激地点下头,又转回头征询地看向姚玉。 姚玉眸色一凛,显然她不想姚妗就这么随便地葬在乱葬岗里,那里更像随意抛尸弃骨的地方,野狗在那里乱窜吃死人的肉啃死人的骨头,让姚妗葬在那里,灵魂何安?而姚玉的良心又有何安? “李公公以您多年的阅历和经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姚玉身子微动一下,又从怀中掏出数颗金稞子,继续奉上,但现在她直直地望入李公公眼里。 李公公看她眸色不似方才纡尊降贵,反而坚持到底,誓死不罢休的地步,正看着她手里多了几颗金稞子,料想平日里她果然受过君主那么多奖赏,连珍贵的金稞子都舍得赏给她。 金稞子只能赏有功之人,以及皇后、皇太后才会得到陛下钦点赏赐,余下的像庸公公在君主身边多年也不曾得到过金稞子。 李公公看她手里边的一时见钱眼开,满眼贪恋尽显,但她说的话,李公公又开始犯难了。 随从见状,凑到李公公耳边咬了两句道:“方才印公公过来有提过,除了不让姚氏葬安乐堂,别的要求,您可以酌情宽宥一二的。” 得了提醒,李公公心里立马有了谱了,不用在心里揣摩墨迹,随即开口给姚玉指了条明路道:“还有个地方,可惜那只是最下策的办法了,至今还没有人往那里大着胆子去的。” 太监做事说话向来都好拐弯抹角的,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三言两语来回倒腾才说到重点上去。 姚玉开始时候耐着性子,现在她心里开始烦躁起来了。 “请李公公如数说出来,好让我明白替姚氏找个去路。”姚玉道。 “离乱葬岗不远的地方有个废弃的宫苑,那里只烧宫里没用的东西,但烧人还是没见过的。不如你带姚氏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