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阿衡翻墙之后,听到婢女们哭哭啼啼的哭声,她们都不想往太监院里聚集,那院子出口便就出了冷宫的大门。 姚玉和阿衡走过去时,恰好一婢女从她身前被身后一个太监推着搡着走,那婢女转头看到姚玉时候,立马扑了过去,膝盖弯下去要跪在地上,手刚拉到她夏衫衣裳角里拽住的时候,阿衡低头一把扒掉了她的手。 “走走走,哭什么哭,往钦安殿当值是你的福分!”阿衡不与先前对姚玉那种温和的口气,对婢女凶说起来。 婢女先唬了一跳,眼泪才流到半截打了泪膈,转向姚玉哭噎起来:“余姑娘您不是之前做过余副总管——”问话还未说全,阿衡不耐烦起来。 “哎,你愣神干嘛啊!”阿衡对婢女身后的随从太监使了眼色,道:“还不快把她拉到那个院子里去!一会儿印副总管过来清点人数。” 随从太监“诶”了一声,拎起婢女后颈的衣领往外拖走。 “余副.......救我,奴婢求求你了——”婢女被拖得越来越远,期间好多被拉走的婢女都往姚玉这边看去,听到婢女叫唤声,纷纷张口求救,可无论她们怎么喊,姚玉站在阿衡身边,只能眼睁睁看着,爱莫能助。 第一次姚玉感到心慌,直到阿衡嘀咕了一声道:“咱们都自身难保,那些个没脑子的真当拿你跟从前那般那么好救人的。啊,余姑娘瞧我多嘴多舌的,你别在意我说的那番话。”阿衡说到了一半,转头发现姚玉正看着他嘀咕,他连忙别起话题打了哈哈。 姚玉转回头,望着那群你推我搡的那群婢女和太监们,叹了口气悠悠说道:“阿衡,我是不是也快了?” 阿衡笑容僵住,慢慢收起来,低下头没应。 “你觉得我再次回到钦安殿还有机会保命吗?”姚玉又问,这回阿衡听了都感觉到棘手。 “我.......我不知道。”阿衡很想安慰姚玉,可是看着前方一片现实残酷,再多的安慰都是无力苍白,不如低下头默默无言。 姚玉轻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升腾起未知的恐惧,她还没来及怎么面对钦安殿那个人,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来了。 “印伦呢?”姚玉打眼环视了一圈都没找到印伦影子,问阿衡:“你不是说他找我有话要说吗?” 也许可能是她临终前最后一句话的交代吧。 姚玉顿了顿,心里想着死亡,承认了自己即将死去的处境,心底里的紧张和未知恐惧感一下子释然了,仿佛一下子豁然开朗,不再感觉到怕了。 “余闲!” 正当姚玉六神无主的时候,印伦突兀地在那群婢女和随从太监们推搡之间,现出了他的人,并对姚玉高举手摇了摇。 姚玉没有回应,只是笑着看他走了过来。 印伦来到她跟前,看她笑得不自然,才意识到接下来她会将怎么办时,他笑容滞住慢慢也淡化了笑容,然后左右飞快瞟了一眼,便拉着姚玉低声道:“我们到别处说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什么让我装扮成太监跟在阿衡手下?”过了一会儿,印伦说完他的想法之后,姚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转头与阿衡对视的时候,阿衡也意想不到地吃了一惊。 “诶,好办法啊!”阿衡猛地拍手,又轻捶了印伦胸口一下,道:“行呀,印哥,这办法亏你想得出来。”然后转头对姚玉,姚玉仿佛还没反应过来,阿衡先激动起来:“余姑娘你之前不就一直装扮太监混入钦安殿,然后得了陛下青眼,一路升到了副总管的位置吗?” 姚玉垂下头,看着地面,思忖了一瞬,又抬头问:“这行不行得通?印伦你也知道,陛下早已知道我是女儿身——” “啊,陛下知道你是女的扮的了?”阿衡从中插了一嘴,满脸惊讶。 姚玉和印伦瞟了他一眼,印伦“嘁”地一眼看阿衡:“你脸上什么表情,敢情你最后才知道余姑娘是个女的?” “不是,我担心那些婢女到过钦安殿后,万一陛下问起余姑娘来怎么办?”阿衡说了最关键又致命的结点,惹得印伦好一阵不知回话了。 “印伦,我想问钦安殿那里有点名要我过去吗?”姚玉冷静了一瞬,看向印伦慢慢抬起了眼眸。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庸总管下的令,陛下自然不知情。” “这不就好办了吗!”阿衡又插话过来说道,两手一拍一摊开道:“直接把余姑娘带回去再装回太监呗,再往脸上化点妆,谁也不认识,不就完了。” 印伦听了,好一阵点点头道:“这个办法可行。余闲你看行吗?”印伦转向姚玉,也不叫她“妹妹”了,因为今日事发紧急,他也没心思跟她说那些情调了。 姚玉更没心思喊他哥哥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