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阿衡含糊不清地嗷叫,他很疼,疼得嘴里空落落的,失去了舌头,他说不成一句话,他恐惧地想到自己要成哑巴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想自己变成哑巴,也不想受如此折磨。 他没犯什么错,但他回想起来,是不是陛下嫌碍他与姚玉太过亲近了,才割了他舌头来泄愤呢! 他很了解陛下,陛下的女人,任何人不能沾染丝毫。 想想郑妃和花氏的下场! 忽然嘴里被针扎了一下,直钻到他心窝里疼。 阿衡身上扭动了几下,眼里全是模糊的泪,嘴里针扎又是一下,然后有丝丝蠕动的东西穿了过去。 “阿衡?”姚玉掰着他的嘴,愈合针线在他口腔深处缝合,感到身下人扭动起来,姚玉空出一只手按住了他肩膀。 “你醒了,别用力嗷叫,我在给你把舌头接回去。” 接舌头? 阿衡睁大了眼睛,眸光里才逐渐清晰地看到姚玉一张清秀苍白的脸。 你在干什么? 结果从他嘴里即刻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恐怖又笼罩过来,阿衡又感觉到自己舌腔里有线穿过,想想更加觉得可怖了。 “你别叫!”姚玉沉声地愠怒一声,大拇指指腹摁着他扭曲的脸颊:“省点力气,我在救你!”说着不管他呜呜地叫唤,姚玉动作利落加速地把最后一截缝合完整。 松开手之后,阿衡呜呜地叫唤,满脸都是惊恐中的泪。 姚玉细心地拿来手巾擦了他一把脸,还把他脸上的血渍也擦干净了。 “这三个月来不许张口说话,也不要扯破嗓门喊,对你伤口愈合不利。”她轻拍了阿衡脸上两下,听他呜呜叫唤地逐渐弱了起来,姚玉问:“我说话,你听见了吗?” 阿衡不哭了,而是抽噎有一下没一下地怔怔看着姚玉,她清隽的脸上白皙透着肤白光辉。 她是在救他吗?她怎么会救他?她拿什么救他? 阿衡愣愣的,姚玉时间很紧,还有另一个人等着她接舌头。 “好了,我还有一个人要治,你好好躺在床上睡一会吧!”姚玉转头就要走,忽然衣裳下面被人轻轻拽了一把。 她扭头,阿衡眼角流淌下泪地望着他,满眼不安,他生怕她走了之后,他会不会死过去。 “放心,你手术很顺利,不会变成哑巴的。”姚玉伸手褪下衣角上的手,再抬眸看阿衡脸上,他终于安心地收回了目光,转望着天花板。 另一个太监也很顺利地接好了舌头,可惜他伤得比阿衡重,可能体质弱的缘故,他失血有点多。 可是姚玉自己身上没有血输给他,因为这个太监的血型跟她不匹配,也与阿衡不匹配,只能看运气明日他能不能活过来了。 姚玉走出满屋子充斥她带来的酒精气味,出得门外,看到天色已经蓝得发黑,天幕上星星点点,犹如散落在天际的颗颗钻石,泛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姚玉轻呼一口气,侧身疲惫地依偎在门框上,头抬向寂寂的夜色,落寞而深感到孤单。 若此时她身在2045年,做完了手里的事务,身旁的同僚一定也跟她在一块,依靠门框侃侃而谈,问她做完了工作要不要去某个商场吃点火锅,或者去夜店跟俊男俊女跳摇滚舞,舒泛一天之中紧张聚精会神繁琐的工作。 此时,没有人陪她说话,也没有人对她提议出了这个屋子,她能去哪里放松挥度短暂光阴,使得让自己脑子放空,等待明日新的工作。 心里一股窒闷又不得劲地从心里蔓延起来,姚玉感觉一口气赌在心里头难受得纾解不开,只是望着夜色也莫名产生一种疏散不去的悲凉。 还是没人跟她说话,她心里有事也找不到人纾解,只能自己消化,可是消化一时很难分解。 慢慢地,姚玉抱住了自己双臂,以为这么做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结果心里头窒闷感依旧存在,使得她现在恨不得要去做什么大胆的事才痛痛快快地感到舒畅起来。 回到了自己屋子,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镜子发黄模糊地倒映自己的脸庞,姚玉伸手抚在了对面自己的脸庞上。 她喃喃地道:“姚玉,你很累了,是该放纵一下你自己了。” 她对着镜子听着自己心跳里的话,心里一口气倏然消化了一半,旋即窒闷的心情也松快了一些,可是这些还是不够。 她一把簪子拔了下来,青丝如瀑布地倾泻在她后背上,脖颈双肩上簇着两绺发丝,挡住了她脸庞两侧,显得她的脸成了巴掌大的小脸。 肤色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