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了,都是我不舍得吃的,我留给你了。” 徐志穹仔细看着他们两个,灰头土脸,这些日子过得委实狼狈。 他们怎么不回议郎院?议郎院里还有银子! 杨武擦擦鼻涕道:“志穹,你别怕,我去了趟阴司,给你买了块役鬼玉,杂货铺的姜五娘人可好了,东西一点都不贵,才八十两。” 才八十两? 那是我全部家当! 姜五娘啊,姜五娘,你太不是东西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这不是骗鬼呢么? 你等着,等我还阳了,看这笔债看你怎么偿! 杨武接着说道:“我跟施都官商量好了,等他看见了你,一定把你留下!到时候我把你收了,咱们一块回议郎院过日子!” 你把我收了? 到时候谁是谁主子? 常德才哭道:“主子,咱家还给你买了个纸扎人,怕你在那边孤单,叫她陪着你,可京城里叫花子太多,把纸扎人给撕坏了,咱家有些教训他们一顿,又怕惹事被人看见,主子,你别怪咱家!” 徐志穹飞上了山顶,看向了望安京。 京城里一片漆黑。 花子节,不点灯,点灯招花子。 虽然明天才是花子节,但这些叫花子已经闹上了。 明天还会有人来吗? 杨武和常德才哭了半响,离开了白虎山。 徐志穹看看道长:“九个人了!” 道长摇头:“这两个是鬼,不算!” “怎就不算?鬼当初也是人!他们是诚心诚意来拜祭我的!” “不算就是不算!” …… 徐志穹苦等一夜,没有人来。 第二天白天,满城的叫花子闹开了,几千叫花子满街转悠,去饭馆吃,去酒肆喝,去勾栏棚子听书、听曲。 武威营全员出动,加紧巡逻,老规矩不变,小事不理会,大事不手软,好在叫花子也守规矩,没闹出什么大事。 入夜时分,掌灯衙门也该出动了,乔顺刚还想按老规矩办事,但史勋要立个新规矩。 他把提灯郎集中在衙门口,下达了命令:“今晚,只要见到叫花子就抓,押到天桥底下,看管起来,明天一早再放人!” 乔顺刚瞪大了眼珠,实在不能理解史勋的意思:“花子节把叫花子全抓起来?你是疯了怎地?” 史勋皱眉道:“乔顺刚,你太没规矩,若是觉得这红灯郎做够了,等指挥使回来,你辞官就是了。” 乔顺刚暴怒,绿灯郎刘大顺上前道:“史千户,能不能容卑职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抓叫花子?” “这还用我教你?最近京城出了多少事?陛下为这些事都累病了,你们知道吗?皇城司是干什么的?掌灯衙门是干什么的?咱们穿着这身彪魑服,就是给陛下分忧的! 让陛下一天天操心受累,你们不心疼?你们不脸红?你们不知道难受?你们对得起陛下的厚恩吗?你们对得起掌灯衙门的招牌吗?” 屈金山道:“史千户,容老夫说句话,花子节,得让花子闹一天,这是大宣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史勋看着屈金山道:“以后我让你说话,你再说话,这就是我的规矩,我不管祖宗什么规矩,在掌灯衙门一天,你们就得听我的规矩, 你们做事太不守规矩,都是武栩给你们惯出来的,从今天开始,你们得重新学学规矩,今晚但凡让我看见一个叫花子……” “看见了能怎地?” 话没说完,一个叫花子出现在了史勋面前。 史勋一惊,但见那叫花子拿出一个布袋,套在了史勋头上,布袋瞬间变大,把史勋罩在了里面。 叫花子从身后拿出一根铁棍,对着史勋一通暴打,打得史勋哭爹喊娘。 史勋的弟弟史川喊道:“这是什么人?当街行凶,抓起来,赶紧,抓……” 乔顺刚回身一脚,把史川踹倒在地,又连着补了几脚,把史川踹晕了。 乔顺刚认出了这叫花子。 叫花子打了半天,史勋不动了。 他收了铁棍,回身对乔顺刚道:“把这哥俩给我挂到天桥底下去,挂一晚上,明天再收拾回来。” 乔顺刚强忍着笑:“你,你这一身,这像什么……” “怎么了,丢人么?” “不,不丢人,”乔顺刚连连摇头,“这有什么丢人,过节么……” “走,跟我上街抓叫花子!” 乔顺刚愕然道:“还抓叫花子?” “不白抓,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