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夏推官!” 徐志穹叫了两声,夏琥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问道;“这位中郎,不知您怎么称呼。” 这婆娘,连夫君都认不出来。 “娘子,是我!”徐志穹应了一声,脱去了外衫。 “好你个贼丕,”夏琥终于认出了徐志穹,“你还知道来找我?你一声不响,说走就走,你还有脸叫我娘子? 你脱衣服作甚?你来我这里想做甚?我跟你说,咱们两个清清白白,你别以为我……” 哗啦,犄角掉了一地。 夏琥眨眨眼睛道:“那,那什么,官,官人,你辛苦了,这,这衣服,奴家帮你脱。” 脱了外衫,里面还一件棉袄,夏琥把棉袄脱了下来,二十多根犄角。 棉袄里面还一件短袍,短袍里面还有十几根犄角。 外裤里藏着十几根犄角。 棉裤里还有二十几根。 棉裤里还有一条水裤,也有十几根。 脱了水裤,里面就剩一件贴身的,徐志穹拦住夏琥道:“娘子,不能再脱了,里边没了。” “没事,咱们之间还怕什么,快给娘子看看。” “真没了。” “夫妻两个还怕羞么?你看你累的这身汗,一会我打水,伺候你洗个澡,看看你到底还有多少。” “一根都没有了!” “赶紧让我看看!你藏着有什么用处!想留给哪个狐狸精么?” 细细致致搜查一遍,确定没有私藏,夏琥激动的数起了地上的犄角:“官人,这回我也能升七品上了。” 徐志穹穿回衣裳道:“不问我这些犄角从哪来么?” 夏琥笑道:“这还用问,你在京城名声大着呢,儒生管你叫徐灯魔,修朱雀的管你叫徐灯豪,城东的流莺管你叫徐梦郎,还说梦郎去了,姐妹们一起侍奉,一个子也不收。” “那我真得去看看。” “去那作甚,不怕染病回来?” “怕!怎就不怕!就是不心疼我自己,也不能害了娘子啊!” “你敢害我?你怎会害了我?你,你……扯你个闲澹!”夏琥锤了徐志穹一拳,接着收拾犄角。 徐志穹一共带来一百根罪业,等大致量了犄角的长度,夏琥陷入了沉思。 “官人,这些罪业加起来,应该有三千点功勋,足够你升到六品中,可这些功勋你怎么带回来?” 三千颗金豆子,背都背不动! “冯少卿最近正在打探你的消息,你要是敢把三千颗功勋一次兑换出来,我保证你走不出罚恶司。” 夏琥心细,想的比徐志穹周全,一百根罪业还是多了。 沉思良久,夏琥想到了一个主意:“你信得过我么?” “这世上除了娘子,我还能信得过谁?”徐志穹一拍大腿,“娘子,坐!” 夏琥一笑,坐在了徐志穹腿上:“若是真信得过我,且把罪业放在我这,这么多罪业也不是一时半日能判完的,我一边写判词,一边让役人帮我兑功勋, 一次兑个三五根,不让别人生疑,也省得你往赏勋楼跑,别让冯少卿看见你, 等兑的差不多了,我再叫你来拿,你若是信不过我,就多往我这跑几趟,我兑了多少便给你多少, 若还是信不过我,就去阴司查根底,罪业是你摘得,凭票上的名字也是你的,我想赖也赖不掉。” “这话说的,咱们之间计较任多作甚?等你全兑完了再来找我就是。” 夏琥勾了勾徐志穹的鼻梁:“不怕我把你的功勋给吞了?” “吞了就吞了,都送给娘子我也心甘情愿,我是个能赚钱的,以后我养着娘子就是。” “这话说得,好像还真有那么点良心。” “良心有,大着呢!”徐志穹把手又搭在了夏琥的良心上。 夏琥捏了捏徐志穹的脸蛋,没挣扎:“你呀,也就嘴甜罢了,听说你去北边打仗,我这心天天悬着,可你心里根本没我。” “你怎知道我心里没你?”徐志穹用力握了握良心。 “打仗的事情怎就没告诉我?连你升六品的事情都没告诉我!” “说到六品这事,我还正是心烦,娘子,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六品技是什么。” 夏琥一愣:“你师父却没告诉你么?” “师父有急事,帮我升到六品便匆匆走了,什么都没交代。” 夏琥也犯难了:“六品技我当真不知,所有六品判官都讳莫如深,六品以上的判官我也没见过, 等钱大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