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道:“老爷,这事就不劳您动手了,我率些军士把他们拾掇了就是。” “不妥。”花春庭摇了摇头。 管家道:“老爷,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戴长史带着罚恶司和咱们一起劫营,我就是再不济,这点差事也能办了。” 花春庭叹道:“差事是小,可这关乎结盟的诚意,怒夫教下足了本钱,他们大司马亲自出手,我也不能作壁上观,否则日后两家见面,我说话都要少些底气, 告诉军士,准备动身,另外你去香泉阁,把那个叫袁炳文的客人杀了, 这厮死的有点冤,可我一直没查清楚他的来历,宁肯错杀,不能错放,他在这里,美酒、美食、美人白白受用了这么多日,就当买他这条性命了。” 管家道:“老爷,戴长史此前看过了,这厮就五品修为,不用我动手,叫那几个丫头收了他就是,我还是陪您劫营去吧。” 花春庭皱眉道:“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分寸了,对付一个梁玉瑶,你非跟着我去作甚?那个姓袁的来历不明,我让你处置的稳妥些,你怎就不听?” 管家不敢多说,赶紧去了香泉阁。 李沙白正在汤泉之中和三名女子戏水,管家叫来一名女子,低声耳语几句。 那名女子点点头,笑吟吟回到了汤泉之中。 李沙白问道:“那人时才为何叫姑娘过去?” 女子笑道:“那人说要送些滑石过来,让我们好好伺候客官。” 一听“滑石”两个字,另外两名女子纷纷贴在了李沙白的身上。 李沙白一怔:“要滑石作何用?” 女子笑道:“客官却没听过,滑州有三滑,水滑、石滑、人也滑,且把滑石放在客官脊背上,好好按揉一番,立时能解去满身酸苦。” 说话间,女子轻轻抚摸着李沙白的脊背。 李沙白笑道:“那滑石却比姑娘的手还滑么?” 女子笑道:“那却看客官如何品评了。” 话音落地,女子手指猛长一寸,指尖锋利如锥,指尖倒扣,自背后刺进了李沙白的皮肉。 李沙白痛呼一声道:“姑娘,却为何故?” 那女子不答话,却把五指刺的更深。 另一位姑娘双手插进了李沙白的胸膛,还剩一位姑娘,双手插进了李沙白的两肋。 眨眼之间,李沙白被插了满身窟窿,汩汩鲜血流进了汤泉。 三名女子神情冰冷,看着李沙白痛苦而惊惧的表情,她们脸上还带着些许笑容。 三名女子都是五品的血孽修者。 她们庄主说,这个叫袁炳文也是五品。 让她们一起对付一个五品,似乎有些太轻松了。 一名女子啐了李沙白一口:“看你这贱格模样,若是做完生意赶紧滚蛋,也不至于死在这里!” 另一名女子笑道:“这些天,我们姐妹可是为你花了不少力气,重门叠户、九曲回肠你都不要,偏偏让我们摆着给你画, 我们姐妹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龌龊之人,若不是今日才得了庄主命令,我们姐妹早就送你上路了。” 第三名女子加了把力气:“这厮命好硬,这口气怎么还没咽下?血都流了这么多了,他这血,血……怎么是黑的?” 原本痛苦惊骇的脸上,突然冒出一丝笑容,李沙白笑道:“姑娘,你看错了,那不是血,是墨汁。” 三名女子一惊,各自从身上生长出百十条手臂,想把李沙白撕碎。 手臂长出来了,可她们在汤泉之中却动弹不得。 汤泉里的墨汁越发浓厚,这三名女子就像陷入泥沼之中,越挣扎,陷得越深。 “客爷,饶我,我们知错了!” “客爷,我们都是听命行事!” “客爷,我以后好好伺候你,让我作甚就作甚,你说画就画,你想怎地都行,客爷,饶我,饶……” 满池墨汁像有生命一半,沿着脖颈往上爬,先盖住三名女子的口鼻,再连同眼睛和头发一并盖住,随着墨汁翻滚浸染,三名女子化成了三块黑墨,慢慢融化在了汤泉里。 管家在旁看呆了,他有四品修为,此刻却没有正视李沙白的胆量。 管家撒腿要跑,李沙白随手丢出一支毛笔。 毛笔很快追上管家,千丝万缕的笔锋,把管家拖了回来,扔进了汤泉。 管家有四品修为,拼上性命与李沙白搏斗,过不多时,也变成一块黑墨,融化在了汤泉里。 前院里,正待率兵出发的花春庭突然闻到了一阵墨香,心头猛然一颤:“不好,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