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还是你觉得这个东西,有了一个主人还不能有第二个?” 你也笑着微微屈身看他,语气轻柔:“斯卡拉姆齐,你已经知道博士的态度。那么想一想,我又会知道什么?” ...... 裂帛的声响骤起,散兵倏忽地伸出手,迅速得有如闪电。不过下一秒这手就被另一人的手掌钳住,狠狠向后一掰,“咔”,尖锐的断裂声在夜晚响起,散兵毫无感觉地继续反压回去。手指的残影在在半空中飞快地交错了几十次,抓住一个机会后,属于人偶的那对迅猛地压向对面的眼睛位置,几近带上了破空声: 啊啊,类似的眼睛。 他实在是受够了对方的眼神,那种姿态…… “!”侧脸偏过,这次你在架住另一边攻势后侧身向前,一把抓住了人偶的手腕。细腻的皮肤下并没有与常人不同的感觉,不过这种认识早就在很早之前就被你丢掉了。 “嘭!” 手腕的断裂比指头要闷沉,散兵捂住软趴趴的手腕撤退一步。他冰冷地看着你,强悍的自愈力很快使得受攻击的地方的红痕消退,再次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恶心。” 喃喃地道出感觉,少年冷漠地重新靠回石头上,发尾凌乱地搓揉在后面,“找你的人去,我想吐。” 这次他的态度比你想象得还要深沉压抑,好在表面上,他还能做到保持平静。 “散兵阁下应该知道,我们在外面的自由依然受控于女皇的意志。我将找寻的是一个机会,而你则更为疯狂。”你说,衣摆在重新招唤而来的风中飘荡:“我更想认为我们的前期目标是一致的,只是您......” 太过在意那个东西。 你想:也太过在意他自己的“正当”性。 这种执拗的扭曲在爆发前不显,可只要有人牵扯到,他就能立刻忘却理智燃烧自己——刚刚的试探毫无疑问是失败的,你无法在稻妻取得一种平衡。 这也就代表着,你们在之后的关系依旧是单纯的[敌对]。 ......要先下手为强吗? 只要保证实验结果是按照正常顺序投入素材的就可以吧。 博士总比散兵要强一点。 “我说了,去找那个旅行者。”散兵说,任凭帘幕盖住整张脸,“稻妻的情况最为封闭,十一席中只有我最了解那里恶心的东西有什么。无论你想做何等考虑,先期的收集工作总是要的。你就是这种畏缩的人。” 他说:“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摆出有求于人的样子。难道你还准备对我再做什么吗?不是觉得我很疯狂么?要是我真的疯了,咬碎神之心吞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亡灵——” 他哼笑地说着,眼神犹如一片猩红的月色,粘稠地淌过土地与人:“不要妄想操使别人。” 谁都可以,被驯服的猛犬亦好,巧言骗过的愚笨之徒也罢,都不会是他。 因为只有他—— “不送!” 散兵的话说到了重点的地方,你状似无奈地耸耸肩,转身离开。脚步在夜晚的沙上荡过,人偶的呼吸依旧是没有的,你感知不到他的起伏,可是他体内的脏器还在跳。 咚。 咚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低沉的。 “您……” 你停顿了一下,没有被后面的人看到表情,“心脏,跳得很快。” 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在说出那句话之后,用尽力气说出“不送”后——这就很有意思了,是因为再也控制不住了吗? “那我是否可以认为,您在为设想而感到遏制不住的激动。比如,想要换取一种可能的动手机会,在某些时刻,更可能会压过……” 对神之心的渴望。 这样看,究竟是否□□使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那点主动的趋向,犹如飞向火光的蛾。 飞蛾…… [飞蛾可是被佛揽在手里的东西。] 说完话后,你没有停顿地继续向前走。慢慢地,一抹笑容从脸上扩散,逐渐变得更深。 许久许久,直到星子被云雾遮盖,散兵所处的位置突然爆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踩着骨笛在沙土上狠狠一碾,低吼着,“滚,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