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哥的专横跋扈,宋辞不予理会,冷冷扫他一眼便抽开身,准备到厨房去帮忙。 宋贤反超到前面拦住她:“死丫头,你聋了?” “少一口一个死丫头的叫。”宋辞抬眼:“我们是亲兄妹,在你眼里我真就那么该死吗?” “还是说我昨日没死成,让你失望透顶了啊?” 大哥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睛,似是没想到宋辞会忽然变得如此犀利。 但语气虚归虚,行事作风倒半点不知收敛:“你吃错药了?不就是让你洗个衣服吗?平日里少洗了?” “对啊,平日里你的衣服,我确实没少洗。”宋辞脸上浮现出一道讥笑,冷静反问:“小妹才十岁,她都能自己的事自己做,你为什么不能?个子长这么老高,岁数这么老大,连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如?” 宋贤被激怒,嘬起牙花,发出不满的声音:“嘶?你还要造反啊?” “你见过哪家大男人做这种妇人活计的?说出去也不怕笑话!” “噢!对啊,你说的也有道理。”她听了故意做出摩挲下巴思索的样子,片刻后,挑起眼眸:“做姊妹的,帮兄长和弟弟浆洗缝补,这本是应该的。” 短暂停顿之际,宋贤得意冷哼一声,却没成想她还有下半句:“如果你好言好语的拜托我,等洗完呢再诚恳的感谢我一番,我就答应帮你洗,怎么样?” 大哥极其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你说什么?” 宋辞口齿开合,将字句吐得清晰:“我说……我又不欠你的,想让我帮忙,就拿出点拜托人的诚意来。” “否则,那些衣服谁要穿,就谁自己去洗!” 说罢,她径直从宋贤身边略过,奔向厨房。 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告状声,宋辞摇摇头低嗤:“都多大的人了,遇事就会喊爹,真没用!” 厨房内,三姨娘正在捞谷物饭,沈之宜腰上系着围裙,手腕灵活上下摆动,将蔬菜切成块状。 宋辞原还胸有成竹地上前,试图给两人打打下手。 可当她见识到厨具、食材,以及烹调方式,整个人彻底傻了眼。 早知古代的资源会匮乏单一,但任凭脑中的记忆如何抽象的喧嚣,她都没料到会单一到这种程度! 西丘本朝,没有番茄玉米辣椒,就连在现代过于日常的土豆番薯,在这时都完全没有从外面引进过来。 百姓们常吃的有胡芹、葵、菘等土著蔬菜,看上去与现代蔬菜不尽相同,但都能找到原型。比如胡芹类似芹菜,葵像是冬苋菜,菘与白菜相似…… 肉类则以羊肉为主,鸡鱼等算不得肉食,牛肉十分少见,猪肉更是鲜有。 不仅食材匮乏,烹饪手法也只有蒸煮焖炖,清寡而乏味。 宋辞瘪了瘪嘴…… 这可让人怎么活啊! 所以片刻后的早饭桌上,她始终提不起气来,闷闷不乐地垂头戳着碗中的黍米。 起初,饭桌上没人讲话,空气中只有细微的碗筷碰撞声,与低低的咀嚼声。 “啪!”一道重重的拍桌打乱了在场的安宁。 宋朗山严词厉色:“不好好吃饭,整日甩脸色给谁看呢?这个家又不欠你的!” “就是!”宋贤可算是逮住了机会,阴阳怪气在旁溜边缝:“喝了回药,醒来还长脾气了!让干活也不干!说她两句还跟我顶嘴!怎么?这就开始拿自己当少夫人了?” 沈之宜皱眉:“贤儿,阿辞是你亲妹妹,她昨儿个差点就没命了,你不关心她也就算了,说话还如此刻薄,这是你一个哥哥该做的吗?” 宋贤不服:“娘!你太纵容她了!像她这样的贱骨头就是欠管教!等嫁到章家去,难保不会被人逼着学规矩。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娘家管教好,免得落人笑柄!” 宋辞听着他们争辩,久久不语,本不想掺和其中。 可一听到这话,仅存不多的胃口瞬间全无,放下碗筷,低声道:“我不会嫁的。” “你说什么?” “我说。”柔软的小丫头嗓音细嫩而柔软,轻,却有重量,字句咬得很紧,毫不示弱:“我,不,嫁!” 宋贤权威受到挑战,横眉倒竖:“这可由不得你!自古婚姻大事听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礼都过了,你不嫁也得嫁!” 她觉得可笑至极:“若我不愿意,你们还能逼我上花轿不成?大喜的日子人家敲锣打鼓,你们将闺女五花大绑?嘴堵上?脚绑上?找两个人押着我成亲?” “行吧,这事你们也不是干不出来。”宋辞一张无害的小脸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