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憋了半天,再次开口道谢。 她不好意思地将垂在身前的双手攥了又攥:“你看,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几次三番的劳烦你帮忙,我都不知该怎么答谢你才好。” 陆行川一身侠气,听闻这番话下意识便想慰她宽心。中途忽想起那些抉择原不是他的本意,他不能越俎代庖,只好先顿了顿,看向萧让尘。 见萧让尘没有与宋辞直接对话的打算,他这才笑着答道:“力所能及罢了,宋姑娘不必有这么大的负担。” “我只不过是碰巧撞见了,仗义执言,往后肯定还有许多撞不见的,到时候还要宋姑娘自己多加小心。” 语毕,他轻叹一声,缓缓将眼眸垂下半分:“尤其是……我马上就快要回京城了,以后能和你见面的日子更少,还请姑娘保护好自己才是。” 宋辞不禁心头一颤:“回,回京!?” “对啊。”陆行川无奈摊手:“这不眼看着快到中元节前后了嘛!我爹来信召我回家祭祖。最早明日,最迟三日,我就要启程回家去了。” 她怅然若失地慢慢点头,情绪显然低落了下来:“哦,对,这是正经事,紧该回去……” “那?”她似乎还不死心:“还会回来吗?” 陆行川平生二十余年,向来是走到哪里惹到哪里,动辄掀出一圈的厌烦。没成想今日竟叫人如此在意,内心不禁又惊又喜,微微瞪大那对明亮的星眸:“你……希望我回来?” 宋辞在那热烈的注视中,双颊逐渐爬上浅浅的绯红,然那股好感却笃定依旧。 “嗯!”她重重点头,一头顺滑青丝被拢得圆满,小脑袋瓜饱而不溢,不失毛绒,显得尤为可人。 应完,后知后觉自己多少有点不值钱的做派,于是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的追加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想法,还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 “不过我想,我们应该是朋友的……对吧?” 小丫头慌神之下,有些口不择言:“那个,也没有!毕竟你救过我,我只是很感激你。而且说好了要请你吃饭的,我还没做出更像样的东西请你品尝呢!要是你再也不回来了,那岂不是很可惜……” 伴随着她愈渐变小的碎碎念,在场几人,萧让尘、陆行川、她还有钱婆婆,皆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萧让尘的脸色有些晦暗,见陆行川几欲回答,终还是冷着脸抢在了他之前:“怕是回不来了,对吧?” “啊?”陆行川诧异又不解,看向他:“为什么回不……” 还没等说完,某人便一脸淡漠正色:“中元过后,再不久便是中秋,等迈出秋日的门槛,入冬雪路难行,边境到京城一来一回,日程便要翻上一番。” “年关你爹娘定是要留你在家的,若节后往返边境,多半会来不及回府过年。如此,他们定不肯轻易放你。” “而且……”他狐狸眸轻扬:“过完年你也二十好几了,平日没少因婚事被家里紧催慢催。眼下时机大好,府中恰是办喜事的时候,没准相看定亲过礼成婚,一步到位……” “到时候任凭你想出来,新婚佳眷在侧,怕是多挪一步都难。” 萧让尘鲜少有如此多话健谈的时候,就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陆行川都忍不住惊奇。 显然,他这样做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 抬眼看向宋辞,原本充满期待的一张俏丽面孔,果真如他所想般,正一点点流逝掉光彩。 宋辞不懂他们的处境,只当他说什么是什么。 陆行川则不然。 他知道如果自己宁死不愿,家中爹娘不会强人所难。更重要的是他认识萧让尘多年,彼此间只需一个眼神,或只言片语,便能心意相通。 陆行川霎时间读懂了某人暗地里酸溜溜的意味。 虽然他对宋辞的印象也很好……但终究算不得爱慕喜欢。 “诶。”最后,万千头绪归为一声长叹,没有过多解释的背负了所有。 说起来他只是连接两人之间的一道维系,是萧让尘古怪性子催使下的一个工具。 工具是没有感情的。 这样安慰完自己,陆行川觉得舒服多了。 人一旦情绪轻松,讲话便不由自主清朗明快起来。 他用头微微示意一下她身后的大门:“好啦宋姑娘,现将你平安的送到家,我们就放心了,你快回去吧,我们也要告辞了。” “哦对了。”他想起宋姝,忍不住又追加了几句嘱咐:“今日那女子并非善类,一次未能得逞,怕是不会肯善罢甘休